子蹭的一下跑了出來,也沒有跑遠,只在翻飛的蕉葉裡尋找香辣的飯粒,吃的很是開心。
街旁寺廟的鐘,也被這陣風亂吹了,鐘聲的節奏變得亂糟糟的,風依然未停,向天穹而上。把朝陽城上空的雲都吹的亂作無數團。
桑桑有些滿意,揹著雙手繼續向前走去。
寧缺看著她的背影,卻沉默了起來。
當初在西陵神殿裡,她什麼都不需要做,甚至未曾動念。只是情緒稍有不寧,眼眸裡便有星辰生滅,便有無數雲自萬里外來,在桃山峰頂雷電交加。而離開西陵之後,尤其是進入荒原深處後,戰鬥或者動怒時,她卻開始拂動青袖……
如今的桑桑。神威之強大依然遠遠超出人類能夠想象的範疇,但相對於曾經真正無所不能的她來說,確實變得虛弱了很多。
寧缺有些不安,卻沒有辦法說些什麼。因為她之所以會逐漸虛弱,是因為夫子在她體內留下了人間之力,因為兩年前那趟漫長而歡愉、如今想來卻是那般兇險的旅程,更因為他帶著她在人間行走。不讓她回去。
街道上到處是被風拂起的煙塵,煙塵裡滿是香料的味道。有些嗆人,不知是不是這裡的人們自幼習慣了的緣故,竟聽不到什麼咳嗽聲。
走在煙塵裡,也是走在舊路上。
寧缺和桑桑在這座城裡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他曾經揹著她在這裡逃亡,很多街巷都留下過他的足跡,也留下過很多被他殺死的民眾的血跡,只是近三年時間過去,那些血跡早就已經看不見了。
……
……
在懸空寺崖坪上進入棋盤,出來時便到了朝陽城,看似不可思議,實際上只有一種可能,就像那年在爛柯寺裡一樣,懸空寺與朝陽城之間,也有條佛祖開闢的空間通道,這張棋盤便是開啟這條空間通道的鑰匙。
當年寧缺和桑桑從東南隅的爛柯寺,直接來到西荒深處的懸空寺外,今日則是從懸空寺,直接來到了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