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
寧缺說道:“雖然書院入世,似乎就有接受挑戰的義務,但你是我大唐軍人,事情傳出去後,我丟臉,你也丟臉。”
王景略說道:“我說過,我丟得起這人,自然也丟得起這臉。”
“論不要臉,你哪裡是我的對手。”
寧缺看著他說道,然後走到樓閣欄畔,望向對面的草甸青林,喊道:“那件事情你到底辦完沒有?”
話音落處,一個比王景略要胖很多的青年男子,從林子深處走了出來,他連連搓手,雙腳挪的比大家閨秀還要慢,很明顯不想進樓。
寧缺衝著他喊道:“你再不來,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那年輕胖子怒極,抬頭對著樓上喊道:“你就不怕我被人打死?”
寧缺看了一眼不遠處欄畔的許世,說道:“某些人自矜身份,哪裡好意思對你這樣一個死胖子下死手。”
……
……
噔噔噔噔腳步聲響起。
陳皮皮氣喘吁吁爬上樓來,走進閣中,先向著欄畔的許世恭謹行了一禮,然後望向王景略說道:“你得先和我打一場。”
王景略看著身前的陳皮皮,想著新年那日在長安府裡接的那一指,臉上的神情愈發愁苦,無奈說道:“怎麼又是你?”
寧缺解釋說道:“整個書院二層樓,我只好使喚他一個。”
王景略苦笑說道:“知命以下無敵,終究是知命以下……我不是十二先生的對手,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向十三先生請教一番。”
陳皮皮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厚厚一疊紙,把圓乎乎的手指伸到唇邊舔了舔,拿出最上面那張遞到王景略的眼前。
“天樞處的挑戰許可書。”
“這份許可書核發簽章的時間比你那份早。”
“我這裡有六十二份天樞處核發的許可書,每份都比你那份早。”
“所以你就算要和寧缺打,也得先和我打完這六十二場再說。(7*”
王景略怔住了,接過那疊文書翻看了一遍,即便他天不怕地不怕,那日在長安府裡被陳皮皮一指擊倒,依然不怕,但此時終於怕了。
失敗並不可怕,如果連續六十二場失敗呢?
陳皮皮這時候並沒有用書院不器意使出天下溪神指。
但王景略覺得自己已經中了六十二記天下溪神指,很有嘔血的衝動。
寧缺望向欄畔的老人,說道:“我以為將軍您不會用挑戰決鬥這般俗的方法,但為了萬全之計,我還是提前做了一些準備。”
“依據唐律編外卷第四章之相關規定,任何想要與我決鬥的軍中強者,首先都必須過我十二師兄這關。”
“如果您不想王景略天天吐血,最終變成人渣而死,那麼最好不要嘗試。”
王景略的臉色愈發難看。
陳皮皮走到許世身前,再次恭謹一禮,說道:“二師兄託我給您帶句話,書院嚴禁干涉朝事,那麼朝廷最好也不要干涉書院的事。”
自從陳皮皮出現之後,許世一直沉默。
身為大唐軍方第一人,他自然不會在乎陳皮皮,但他要對書院後山中的某些人保持一定程度的尊敬,比如那位很二的師兄。
“幫我帶句話給二先生。”
許世說道:“如果書院裡的人已經干涉了朝事,又該如何?”
陳皮皮稍一沉默,然後說道:“二師兄猜到您會有此問題,他說就算如此,也應該交由書院來自理,當然,如果您能找到書院後山中人干涉朝事的證據,那麼他會稟明夫子,再與朝廷商議。”
……
……
走下樓閣,走在草甸平林散樓的軍部小樓間。
陳皮皮忽然說道:“許世將軍是個好人。”
寧缺看著馬車石道前方的一棵大樹,說道:“偽善之人。”
陳皮皮搖頭說道:“不是。”
寧缺說道:“貌似正義凜然,實際上不知和了多少稀泥,不是偽善是什麼?”
陳皮皮說道:“夫子曾經說過,如果本心向善,只是為大勢而在區域性稍作退讓,那麼只能說其人鋒銳有失,卻不能妄言其偽。”
寧缺踢走路上被馬車輪碾出來的一塊碎石,說道:“就算是世間最善最正義的大好人,如果對我不好,那就是壞人。”
陳皮皮思忖片刻後說道:“似乎也有道理。”
寧缺忽然抽了抽鼻子,疑惑望向他問道:“你為什麼流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