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書信上講述的是最近長安城裡發生的事情。
夏侯知道了許世與寧缺的那兩場談話,也知道了城門郎黃興和於水主在雨街上的死亡,所以他看著這封信沉默了很長時間。
去年土陽城中,他與書院已經達成了協議,所以本來不怎麼願意理會書院入世之事,不會像許世那般警惕不安。
然而黃興和於水主的死亡,卻讓他開始警惕起來。
黃興和於水主是親王殿下的人,也是他的人。
而且都是參與了當年那件事的人。
夏侯不明白寧缺為什麼要針對自己。
先在荒原上殺了林零,又在土陽城裡殺了谷溪,如今又殺了黃興和於水主,所有與自己親近的人,都一個一個死在了此人的刀下。
朝廷和九天文學之魚?”
夏侯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後搖了搖頭,他很清楚林光遠的兒子已經死了,因為當年那個白白淨淨的小男孩兒的屍體,是他親自檢驗的。
然後他想起長安城裡的某個說法。
書院寧缺和公主殿下李漁關係親密。
難道是為了那張龍椅?
夏侯的神情愈發冷漠,他本已決定歸老,但如果有人試圖傷害他的妹妹,傷害他的外甥,想要搶奪屬於自己外甥的皇位,那麼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殺死對方。
處決依然在持續。
違紀士兵的頭顱被斬落草原,擦擦之聲連綿不絕。
血腥味中,夏侯想著長安事,殺意漸起。
就在這個時候,湛藍無雲的草原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從空中跳了下來,呼嘯破風,帶著無比霸道的殺意,直衝夏侯。
夏侯抬頭。
空中除了那個人影,還有熾烈的陽光。
所以他眯了眯眼。
對這幕畫面,他已經很熟悉。
在呼蘭海北畔,他便見過。
這些天,他也見過好幾次。
所以他沒有慌亂,神情依舊平靜而冷漠。
一道極凜厲的氣息,從他身體間噴薄而出。
皮靴深深踩進鬆軟的草原沃泥間。
下一刻,這些鬆軟的泥土瞬間變得堅硬無比。
以靴底為中心,草原間出現無數道如蛛網般的痕跡。
夏侯站在裂如蛛網的草原中央。
憑藉著腳下傳來的巨大反震力,他向空中飛去。
戰衣振振,疾如飛鳥,煌若天神。
……
……
魔宗天下行走唐從空中跳了下來。
魔宗前代強者夏侯向空中飛去。
兩個人的在草原上空相遇。
一朝相遇,便是晴天霹靂。
晴朗的天空裡,驟然響起一道悶雷。
一股強烈的衝擊波,從空中開始向四面八方傳去。
遠方正在低首吃草的羊群被驚的假死,僕於地面。
那名牧羊的草原少女被驚的跌落駿馬。
正在執行軍法的唐軍士兵捂耳痛苦跪倒。
狂風勁吹,草海偃伏,斷草紛飛。
……
……
(我還差一口氣,今天依舊一章,明天兩章保底,逐步拉狀態回來。)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百三十八章 破甲
第二卷凜冬之湖第二百三十八章破甲
兩個人影在空中相遇,就像是荒原西方最深處傳說中懸空的小山一般撞擊在一起,恐怖的撞擊聲向四周波盪開來。(《》7*
那把鋒利的血色巨刀,在空中激起無數道嘯鳴,仿湛藍的天空彷彿都要被劈開,然而大部分刀勢,卻被一雙鐵拳封住。
偶有刀芒破開夏侯鐵拳,落在他的身上,夏侯戰袍之內便會泛起淡黃色的光澤,讓鋒利的巨刀無法噬入體內。
血色巨刀是魔宗山門至強的武器,雖然無法破入夏侯身體,本身的重量和挾帶的衝擊力,讓它變成恐怖的鐵錘,重重地擊打在夏侯身體上。
夏侯的鐵拳本身就是鐵錘,也毫不留情地轟向唐的胸腹。
轉瞬之間,這兩位魔宗強者,在空中出手無數次。
交手無數次。
撞擊無數次。
捶擊無數次。
兩座懸空的山峰不停相撞然後分離,然後再次相撞,如悶雷般的撞擊聲,就在草原上空不遠的天空裡不停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