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預設。
她諷刺我:“不是要當我嫂子了嗎,怎麼還跟他糾纏不清?”
我已將自己歸為罪人,所以不作任何表示,任她發洩心中怨氣。
她忽然捧住我的臉,幾乎要把我的腮幫子擠變了形,那麼近的距離,她眼裡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將我的臉烘烤的更加灼熱。她說:“上一次當就夠了,不要跟他鬥了,好嗎?”
“我要見他。”我固執的掙脫了碧月,在她萬般不解的目光中匆匆奔赴一家名為“夜薔薇”的酒吧,段言就在這裡等我。
找了一個幽暗的位子坐下,稍遠處有個珠光寶氣的女人一點也不配合這裡的氛圍,哈哈哈的笑著,笑的震天響,一邊用手大力的拍著身邊女友的肩膀,扯著嗓門說,股票又跌了,哈哈哈,什麼,你賠了十幾萬了,哈哈哈,你怎麼不敢笑啊,是不是臉又去做拉皮了哈哈哈。笑完很久不再有動靜,可見不是發自內心的。
越寂寞的人笑聲越響,錢可以買來熱鬧,但不能真正派遣孤獨。
“貝貝怎樣了?”段言掏出一顆煙,銜在嘴上,他行頭從上到下都換了,嶄新嶄新的,很體面。
“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我不願意看他演戲。
“聽說你要跟童義信結婚了?”他身子斜斜的靠著說。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
“回答我!”他把煙在手指間掐斷,提高嗓門呵道。
“是的,怎麼了?不是你一直勸我隨便找個人嫁掉的嗎?”
“你先勾引的他?你瞭解他嗎?你是看上他有錢了吧。”他還在控制自己的情緒,就象一座即將暴發的火山。
“你找我,是因為他是童義君的哥哥吧。”我笑著喝口咖啡,“是那個叫碧月的小姐打電話告訴你的?”
我不跟他兜圈子,他反而吃了一驚,聲調徒然的降低了:“是燕飛來找過我。”
第六十九章 刺紅(5)
竟然是燕飛,有點意外,但也完全可以理解。
把事情一挑明,他的氣焰滅了一半,剛才的威風凜凜不在了,頹然坐在那裡,嘴唇有點哆嗦:“燕飛說,讓我放棄,說我不可能贏的過你。”
“看來燕飛比你聰明,也比你善良多了,她不願意看到貝貝的父母反目成仇,也許是不願意看你敗的太難看。這樣也好,你知難而退。不過,實在沒勁透了,遊戲還沒有開始呢。”
他抬起頭吃驚的問,“遊戲?你把我當什麼?貓抓老鼠嗎?”
“看看你,有多狼狽,原來只覺得你很可怕,現在發現你其實好可憐。”我歪歪頭笑著說,“我總結出了遊戲規則,慾望最強的時候也是最容易打敗的時候,只要找出你的軟肋,一切就變的簡單了。”
他的臉霓虹燈一樣閃爍著,紅變紫,紫變青,額上的青筋蚯蚓似的爬了出來,雙目殺氣騰騰,忽然沒來由的抬起手,一個重重的巴掌打在我臉上,罵道:“你這個婊子!”
那一個耳光,把他自己也打蒙了,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我,好像無法置信自己這類高雅人士也會對一個女人大打出手,他的衝動把我最後的一絲猶豫和憐憫也打消了。
人生真是戲劇,“小乖”和“婊子”竟然是同一個男人在稱呼同一個女人,我一時間有些恍惚,愛情,還有什麼好奢望?
一邊耳朵轟轟作響,臉上火辣辣的,我強迫自己沉靜了幾秒鐘,整理了一下碎髮,還他一個微笑,說:“你打了我,我就更不欠你什麼了,這樣也是讓大家平衡的好方法。”停頓片刻,我咬牙切齒毫不怯懦的逼視著他的眼睛說:“但是,如果你敢有下一次,我就要你好看,不信,可以試試。”
這個變色龍,上一秒還怒氣衝衝,下一秒就換上了悲傷的臉孔,我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就聽得他說:“你瘋了,默之,真的,你完全瘋了。”
他象是忽然變的很低很低,需要俯視才行,他哀求道:“我是被你氣急了才動手的。放過我吧,默之,我和童義君結婚後可以得到一些錢,我會補償貝貝的,讓她念最好的大學,如果你看我不順眼,我們可以離開齊墨,去別的地方生活,行嗎?”
“你愛她嗎?”我在想,如果他真的愛她,是另外一回事,我或許會考慮放手。
他一定誤以為我在為這種事情吃醋,他嘟囔著:“我是喜歡她的。默之,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回到你身邊?你彆著急,我不是沒有想過這些,我也知道失去的一切有多麼珍貴,能給我幾天時間考慮嗎?”
我皺起眉頭,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