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眸子赤紅,她想衝上去將刺客剁碎了,但她的理智告訴她,她做不到,衝上去只有送死,丁柔狠狠的咬著嘴唇,往日引以為驕傲的理智冷靜,今日此時她恨透了這份冷靜,再多的算計,再聰明又怎麼樣兒,還不是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
連見慣鐵血戰火的木太妃都不敢靠近此時的丁柔,木太妃擔心柳氏,卻被丁柔狠狠的瞪著,她摸了摸眼角,“我記下了。”
“你是得記下。”丁柔收回目光,眼角的淚珠承淡紅色血淚,信陽王府信陽王府,毀去又如何?
木太妃的侍衛抵擋著刺客,丁柔抱不動柳氏,手堵住她胸口,冷靜道:”太妃殿下,一刻鐘了。“
“就快到了。”
木太妃話音剛落,齊恆領著信陽王府的侍衛趕過來,形勢立刻倒轉,丁柔同木太妃同開口:“留活口。”
齊恆怔了怔,道:“留活口。”
很快刺客被制服,取掉口中的毒藥,齊恆走到木太妃跟前,“祖母
當他看見丁柔懷裡的柳氏時,齊恆眼圈泛紅“她¨她¨”
丁柔道:“給我做擔架,給我娘找大夫,她如果死了,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木太妃拽住齊恆,“聽她的。”
丁柔髮絲凌亂,漆黑的瞳孔此時卻泛起紅光似地獄修羅般,她狼狽至極,陰狠至極,但也魅惑至極。齊恆動了動嘴唇,“你想開些。”
丁柔看了信陽王齊恆一眼,”我想不開,你要不滾開,要不就閉嘴。”
齊恆從未受過這種待遇,不由得瞠目結舌“你”木太妃拽住了齊恆,“她正傷心著,你少言兩句。”
“我想安慰她。”
丁柔再無禮他也能忍受,齊恆從肩上拽下來斗篷,蹲在丁柔面前將斗篷該在柳氏身上,見她眼裡不自覺流淌下淚珠,齊恆想要為她擦去,她卻閃開了,戒備,厭惡,憤恨,讓她那雙美麗的眼睛比往常的鎮定從容更為耀目“丁柔。”
“擔架準備好了。”
王府的侍衛回道,丁柔抱不動柳氏又怕讓她傷勢更重,對齊恆道:“幫我把娘放在擔架上,抬回大佛寺。”
“嗯。”
齊恆抱起柳氏放在擔架上,並讓人抬著她快速趕去大佛寺,木太妃將令牌給侍衛:”去神醫門,請神醫門門主來大佛寺。”
“是。”
丁柔一直陪著柳氏,手握住她逐漸轉涼的手掌,方才還能感覺柳氏微弱的呼吸,可現在¨現在¨丁柔不停的重複:“娘活下去,陪著我,娘,娘。”
一行人衝進大佛寺,驚動了香客,也驚動了同方丈禮佛的太夫人,出門見丁柔一身的血,太夫人慌了:“六丫兒。””我沒事,一會再同您詳細說。”丁柔指著禪房道:“這間,快點,快點。”
王府的侍衛被丁柔驅使,將柳氏安置在床上,丁柔不敢貿然拔劍,“準備熱水,補血的湯藥。”
寺廟被信陽王齊恆控制,除了丁家的香客都被清除除大佛寺,齊恆站在門口,看著丁柔跪在床榻前,哭著::“娘,娘,您別扔下我,別扔下我。”
齊恆回憶起他七歲時,父親戰死,母親沒過多久就扔下他追隨父親而去,當時他也哭過,鬧過,吵過,是祖母一巴掌打醒了他,告訴他信陽王不能哭,
佛山腳下的大夫趕來,按照尊卑得先去看木太妃,“你去看她,我不著急。”木太妃吩咐,上過疆場的她,將肩膀上的箭翎取下,上了外傷藥,對於她一直留在丁柔所在的禪房,太夫人很不理解,看出木太妃眼裡的哀傷,她顯得很虛弱。
太夫人不敢得罪信陽王府,同時也猜到柳氏傷重瀕死,一定是因信陽王太妃,她很明白丁柔有多在意柳氏,擔心丁柔一時激動,得罪了信陽王府,“太妃殿下,您先去歇息吧、”
“沒她們母女相救,我許是就喪命在刺客手中,不聽見她平安,我我不安心。”
木太妃聲音有幾分嗚咽,太夫人見狀也勸說不了,大夫把脈後,搖頭道:“準備後事吧,她傷及心脈,救不活的。”
丁柔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娘。”
大夫打破了她最後的希望,大夫搖搖頭:“請小姐節哀順變。”
“出去,出去,你們都出去。”
“六丫兒。”太夫人走到丁柔身後,“我知曉你傷心,但不能對太妃殿下無禮,你姨娘也不想見你得罪了貴人。”
太夫人的手按在丁柔肩頭,丁柔道:“貴人?不是她我娘怎麼會死,我這裡留不下貴人,你們出去。”
“丁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