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崔奇注視著他,“是怎麼回事?聽你口氣,你和他之間好像還有樑子?”
“唉……這個……”
提起這件事,郭彤可是感觸良多:“你老人家也就別問了,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我們是死冤家、活對頭,一照了面,非得死一個才成,這死人八成兒是我。他功夫太高,我簡直連他身邊也挨不上!”
崔奇翻了一下眼皮:“真有這麼大的仇麼?”
郭彤又嘆了一聲,往事如煙,可真應上了不堪回首那句俗話了。
“老人家,你們真的動了手了?”
“那還假得了?”
“結果怎麼樣?”
“怎麼樣?”崔奇苦笑一下,“勉強稱得上不分勝負。來,小夥子,你把燈過來,瞧瞧我這隻‘尊足’要不要緊,你就知道了。”
他說著,把右腳蹺了起來。
郭彤莫名其妙地把燈靠近了那腳。
崔奇呲著牙,先解開了緊束在足踝上的扎腿,脫下了布鞋,裡面穿著藍布長襪子。
“哼,好小子!”
他一面說著,往嘴裡面吸著氣。那樣子像是忍著痛,等到他脫下了襪子,郭彤嚇得抖了一下手,差一點把燈給砸了。
敢情崔奇那隻腳,整個的腳背上,都現出一片黑紫顏色,腳面腫泡泡的。
看到這裡,崔老頭子臉上驀地罩起了一片陰森,鼻子里長長地哼了一聲,即把襪子穿上。
“你老這是怎麼了?”郭彤戰驚驚地道,“受傷了?”
“嗯。”崔奇用手撫按著受傷的那隻腳,臉色很難看。他不時地眨動著眸子,像是在運思著什麼。
郭彤由於對向陽君這個人有著特殊的記憶,見狀頓有所悟。
“啊!”他吃驚地道,“看情形,你老人家大概是中了他的太陽神功吧!”
“太陽神功?”
崔奇顯然為之一驚。
郭彤連連點頭道:“老前輩你莫非還不知道?這個人最出名的功夫,就是太陽功。
不過,奇怪……據我所知,這門功夫好像應該是在太陽底下才可以施展……晚間怎麼會……”
崔奇道:“你說得不錯,太陽功,不錯……”
崔奇連連點著頭,像是茅塞頓開。
他冷笑了一聲,點頭道:“天底下也只有這種純陽的功力,能夠破我的混元真氣,我原先還在納悶,你這麼一提,倒是解開了我的謎結了。”
郭彤怔道:“可是太陽功,不是必須要在太陽底下才可以施展麼?怎麼……”
崔奇搖搖頭:“不然,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冷笑一聲,喃喃道:“晝吸日菁,蓄之海底,可暖百穴,雖隆冬寒夜,赤膊去衣而不覺其寒,用以制敵,枯其精脈,凝其血,摧其五行而制死……”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住了話聲,苦笑道,“這就不錯了,這就是太陽功,運之於掌謂太陽掌,運之手指曰太陽指。”
他倒抽了一口氣,咬了一下牙,又道:“好厲害的太陽指!老夫今夜總算見識了。”
郭彤驚道:“要不要緊?”
崔奇苦笑道:“無妨,要是換另一個人,只怕這時早已無命,而我練有洗筋易髓之功,倒可以平安無事。哼,這一點也許是那個向陽君事先沒有想到的!”
郭彤總算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可是……你的傷……”
“這只是一時氣血不暢,他的純罡指力傷了我的‘鷹白’穴門。他雖施展了太陽功力,卻並沒有收到他所預期的效果,不過……”他微微一頓,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又道,“話雖如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