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過後,谷天雨本身,反倒搖晃了一下。他腳下用錯綜步法,向左面錯開了一步,回身掉勢,第二次劈出一掌。
這一掌顯然較前一掌大有不同:前一掌之力純厚,有如鋼杵撞身,而這一掌卻是由側面擊出,薄如刀刃,改擊而劈,有如鋒利的鋼刀。
白衣老人鼻子裡哼了一聲,大袖倏地揚起一股風力。這股風力和谷天雨劈出的掌力甫一交接,頓時化為子虛,歸於無形。
谷天雨的驚異,可想而知!
只是不待他再有所異動,西門舉已由側面猛撲了上來。他雙掌齊出,排山運掌,霍地向谷天雨背後猛擊過來。
谷天雨已是驚弓之鳥,強敵臨面,自然無暇顧及背後。西門舉的進身,真當得上“趁虛而入”。
就在這一剎那,一股巨風忽然由側邊襲出,不偏不倚,正好與西門舉所發出的掌力迎在了一塊。
兩股風力交集之下,西門舉頓時大感不支,足下通、通、通,一連後退了幾步,才把身子站住。
驚惶甫定之下,一打量風力來處,不禁使他呆了一呆。原來,出手發招,將自己掌力格退的不是別人,偏偏又是那個白衣老人!
這就令西門舉想不通了,他原以為白衣老人方才出手將谷天雨擊退,必是自己一邊,現在卻又像是在幫助對方,不使其喪命於手下。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西門舉可就愣住了!
“你……”西門舉莫名其妙地抱了一下拳,“尊駕是……”
白衣老人冷笑一聲,那雙閃爍著精光的細長眸子,微微轉動了一下,面前四個人全然在目。
“西門老兒,你不認識我,我可是認識你。”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盯向谷天雨道:“這位想必是四明山的來人了?”
谷天雨呆了一呆,實在說他已被白衣老人上來的奇技嚇呆了。他印象裡,除卻師父一陽神君之外,他還沒見過白衣老人這般功力的人。
以他的見識,這個白衣老人,分明是練成內炁之功。以他的功力,休說自己萬萬不是對手,就連師父一陽神君親自出手,也未見得就能制勝對方。一時翻遍記憶深處,就是想不出武林中有這麼一個人物。
白衣老人一開口道出了他的出身,不禁使得谷天雨吃了一驚,卻也下意識地激起了他的一番豪情,由不住狂笑了一聲。
“不錯,我正是四明山來的!”谷天雨粗聲大氣地道,“老頭,既然你知道四明山的來人不是好相與,我勸你還是少管為妙,要不然……可是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一旁的西門舉怒聲道:“小子信口雌黃,無恥之極!”
話聲微停,轉向那個白衣老人道:“尊駕請了,這小子乃是四明山一陽神君的叛徒,他假借神君的名字,把師門至寶騙到了手,尊駕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他逃過。”
他越說越氣,霍地咬了一下牙,突地直向谷天雨身前撲了過去。
白衣老人一聲斷喝:“閃開!”
和先前一般無二,就見他大袖乍揮,一股凌人勁道直向西門舉身上捲了過來。
雖然西門舉功力充沛,卻難以擔當白衣老人這一拂之力,隨著白衣老人拂出的肥大衣袖,他身子就像是翻雲的鷂子一般,霍地騰翻出去,起落之間,翻出丈許以外。
這麼一來,西門舉那張老臉,有些吃不住了。他長眉一挑,向著白衣老人厲顏道:
“尊駕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插手干預老夫之事?”
白衣老人冷哼一聲:“哪一個干預你們的閒事了?西門老兒,我勸你稍安毋躁,嘿嘿……不是我小看你,你要想跟我動手,還差得遠呢!”
西門雲飛眼看著父親受辱,不禁驀地火起,右手抬處,“嗆啷”一聲,把一口長劍拔在手中。
“老匹夫,欺人太甚!”
話聲甫落,人如飛隼般地撲了上去,掌中長劍閃出一道銀虹,直向白衣老人前心就扎。
西門舉想不到兒子有此衝動,見狀急呼道:“雲飛!”
似乎是慢了一步!
白衣老人好像只會掄施一雙衣袖,眼看著他白袖乍分,就像是一隻翩翩展翅的蝴蝶。
大袖翻處,“嗆啷”聲響中,對方掌中的長劍捲上了空中。
非但如此,他的另一隻衣袖,在同時之間由西門雲飛身前拂過;後者身子打了個急顫,定身不動,敢情是被點住了穴道!
西門舉大吼一聲,剛要撲身向前,只覺得白衣老人身上猛可裡襲過來一股凌人的罡風。其勢絕猛,一經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