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報紙,汙穢的東西都噴在報紙上了,身上還算乾淨。
我無可奈何,心想要吐也不能吐到我身上,藍眼就不會說一聲嘛,我說他怎麼一直看我這邊,原來是想吐了,可是既然想吐,為什麼剛才還吃東西?楊思怡聽到後面的車座上有人嘔吐,馬上又把車停了下來,然後招呼徐峰把暈車藥拿出來。我苦笑了一會兒,這一對情侶還真是般配,都是有極為嚴重的職業病。車已經停下來了,報紙上染滿了汙穢,留著也沒用了,於是我就打算下車把它扔了,只可惜了一張有收藏價值的報紙。
下車以後,寒風瀟瀟,我恨不得馬上躲回車子裡。正準備把報紙扔到路旁,反正也不會汙染環境,過一兩天就會腐化成肥料的,但是我卻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因為這張報紙太過古舊,我在拉薩買過一瓶特殊的液體,這是考古中經常用到的,能延緩物體的氧化反應,有助於保護古物。
在博物館裡參觀,難免有些低素質的人破壞文物,所以塗上這種液體,即可保護文物,也可以馬上看出文物哪個地方被破壞了。出現這種劇烈的反應對文物是沒有破壞的,它只是在碰到酸鹼物質會出現紅藍兩種顏色,而且會非常鮮豔,只有當再塗上一次後那些顏色才會消失。博物館裡以前也有孕婦來參觀,她們曾經不小心嘔吐在文物上,當時也出現了很鮮豔的紅色,所以我一直記得這件事情。
藍眼剛才嘔吐,理應有類似胃酸的液體,可是報紙上卻毫無反應,莫非他是假裝的?可是,這只是一張普通的舊報紙,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想到這裡,我馬上抖了抖報紙上的汙穢,然後偷偷地把報紙收藏在衣服裡,做出已經把報紙扔掉的樣子回到了車上。現在還是十月底,可是這條路的晚上特別寒冷,似乎到了南極一樣。我才剛出來一小會兒,鼻孔都結了冰,再不進去的話怕是要凍死在外面。我剛想迅速地鑽進車子裡,哪知道黑暗中我的腳好像浸在水中,又冷又溼,接著就轟隆一聲,一塊巨大的石頭就落在了車子面前,把沒有心理準備的我嚇了一跳。
第九章 從未踏足的埡口
面前的石頭大得像座小山似的,它恰好落在了汽車的前面,差一厘米的距離就碰著了。天氣一直很冷,我的腳差不多僵住了,所以剛才下車的時候沒感覺有異常。現在石頭從天而降,把我的混沌意識都砸清醒了,低頭一看水居然都沒到腳踝了。這是泥石流,也就是他們說的塌方!還在車子裡的他們也意識到了情況,紛紛跑出車子,楊思怡跑出車的時候還不忘記拿上藥品和食物。不過他們出來也沒用,我又叫他們快回到車子裡,因為泥石流不算大,它從山上衝下來,剛好把車子堵住了,前進後退都不行,但是車子卻安然無恙。
“怎麼會這樣,我剛說要休息一下,馬上就遇到塌方。”徐峰忿忿地說道,他使勁地捶著車窗,“現在是要回去還是停在這裡,思怡你說吧?”
“我……你們看,前面的石頭有些地方是白色的。”楊思怡興奮地指著前面說道。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它是黑是白,我們到底要不要退回去?”徐峰不耐煩地問女友,顯然很大男子主義。
“你問他們,我也不知道。”楊思怡把問題甩給我們。
“我是無所謂,車是你們的,如果你們想現在回去,我當然沒意見,但我想試著走進去。”我思量道。
“我們也要走進去,要不然怎麼收帳,不過你們別擔心,我們自己走進去也無妨,本來就打算走進去的,路也都認識。”老疤說著就想下車。
“別……我沒有要趕你們下車的意思,”徐峰焦急道,“你們看,現在突然從山上滾下這麼多東西,把車子都包裹住了,前進後退都不行,你們說怎麼辦?”
徐峰在想辦法的時候,楊思怡往車窗外張望,我順著方向看去發現她是在看堵住我們的石頭。那塊石頭有些地方是白色的,我好奇地盯著石頭,那些白色微微帶青,成色有點像我們見過的“山流水”。楊思怡看著石頭似乎有些激動,雙臂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又或者是寒冷所致。我心裡琢磨著,莫非楊大護士也知道“山流水”這個東西,不過“山流水”不是應該在別處嗎?
“下雪了,你們看外面,挺大的。”楊思怡說得很輕快,完全沒有緊張感,好像她很樂意這樣。
“怎麼辦,車又開不了,難道我們現在要走回去不成?”我無奈道。
“現在天黑了,先別出去,碰到野獸就難辦了,今天晚上就在車上休息吧,明天早上再看情況決定。”徐峰的語氣裡容不得別人不同意,雖然他是在徵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