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戰,我和他們有過君子約定。”
陳啟麟眉頭一皺,但還是沒說什麼。
“好了,軍務緊急,你去吧,我不留你吃飯了。”陳子錕擺擺手。
陳啟麟起身,敬禮,轉身,戴上軍帽出去了,正遇到小南進來,乖乖喊了一聲陳叔叔。
小南在蔣倩倩的針灸治療下已經漸漸恢復了聽力,現在聽說能力都和正常小孩差不多,為了鍛鍊他,劉婷把他放到重慶普通小學裡讀書,搞的說話略帶一點川味。
陳南是收養的孩子,而且從小殘疾,陳子錕和他的交流也不夠多,孩子對這位父親一直心存畏懼,他進了院子,看見父親躺在椅子上,便低頭喊了一聲爸爸。
“小南迴來了,到爸爸這兒坐一會。”陳子錕指指面前的小板凳,小南坐下,有些緊張,不過很快就放鬆下來,他發現原來爸爸其實一點也不兇,反而風趣親切的很。
父子倆其樂融融的時候,劉婷進來了,打發兒子去玩,自己坐在凳子上道:“從軍委會了解到最新情況,美國調停失敗,戰爭很可能在年內爆發。”
陳子錕道:“日美之間必有一戰,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想這一點兩國首腦心中都有數,道理來講,開戰越晚對美國越有利,對日本則不利,我想日本一定會先下手為強。”
劉婷道:“所見略同,我估算日本會用兵東南亞,攻佔香港、菲律賓、馬來亞、新加坡等地,將美國海軍的前進基地全部掃除,獲取東南亞的石油與橡膠,以解燃眉之急。”
陳子錕搖搖頭:“如果我是日本決策層,會拿珍珠港開刀,那裡是美國海軍的重要基地,橫跨太平洋的重要交通樞紐,兵家必爭之地,只要擊沉美國太平洋艦隊的幾艘戰列艦和航母,太平洋上就再無對手,等美國人緩過勁來,亞洲塵埃落定,再想反攻都來不及。”
劉婷驚詫萬分:“這也太大膽了吧。”
陳子錕冷笑:“這算什麼,我當年出奇兵襲省城,一舉俘獲孫督軍,就是走的這個路子,日本軍部那幫參謀,難道這點謀略也沒有。”
劉婷道:“如果真這樣發展的話,戰爭一定來的非常突然,存在上海租界和香港銀行裡的資金要儘快轉移才是。”
陳子錕道:“我已經派人在辦了,把大額資金轉移到美國本土去了。”
劉婷鬆了一口氣,憂愁道:“現在的米價比開戰那年貴了四十倍,法幣貶值,市面上又開始流通銀元了,要不是咱們有些家底子,早就餓死了。”
陳子錕道:“重慶還會餓死人?”
“是啊,不法商人囤積居奇,物價飛漲,可苦了那些吃工資的人,大學教授的薪水只相當於戰前的十幾塊錢,政府從農民手裡收取官糧,倒手賣給不法商販賺取差價,不少人靠這個發了橫財。”
“政府難道不管?”
“管,怎麼管?這些商人都是有後臺的,查到最後,被查的人沒法辦,查案的倒先進去了。”
陳子錕長嘆一聲,閉上眼睛,陪都都這副樣子,其他地方可想而知,戰爭讓很多人家破人亡,但也讓很多人發了橫財,這就是現實,不接受也得接受,他忽然想起***的根據地,和陪都的情形截然相反,政治清明,減租減息,社會各階層的日子倒也過得下去,敵佔區的情況也略好,日本人施行供給制,至少餓不死人,相比之下竟然是國統區情況最差。
劉婷又道:“戰爭持續,日本固然泥足深陷,中國也元氣大傷,財力物力接近枯竭,西南本不是富庶之地,湧進來這麼多機關和軍隊,這麼多的官員和家屬,糧食都不夠吃的,外援微不足道,軍費浩大,通貨膨脹,政府**,國共兩黨互相猜忌,摩擦頻頻,再這樣下去,日本不勝也勝了,中國不敗也敗了。”
正談著,忽然外面一陣雞飛狗跳,進來幾個穿灰布軍裝的大兵,為首的是個上尉連長,手按槍套道:“你就是這家的房主?”
陳子錕依舊躺在躺椅上:“我是,有何貴幹?”
連長道:“我們是高射炮連的,奉命在此駐防,你家的院子被徵用了,收拾收拾趕緊走吧。”
陳子錕道:“你們是打算把我的院子當防空陣地還是駐地呢?”
連長道:“那你就別管了,趕緊搬走就是,你不動手,我就讓兄弟們幫你搬了,我們這些粗人砸壞了東西你可別見怪。”
陳子錕道:“徵用民宅用於抗日大業,我沒意見,好歹你得拿出個條文吧,還有相應的賠償款,總不能一句話就讓人搬家,我一家十幾口人,罈罈罐罐那麼多,匆忙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