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湖抓起煙盒正準備點菸,卻外面傳來蔡大明的聲音,還沒有等他做出什麼反應,蔡大明已經和那個粗豪的大漢領著人衝了進來。當唐雨湖目光落到粗豪大漢臉上的時候,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面容也扭曲起來,手掌不知不覺地用力攥起,硬生生把手中那盒硬中華攥成了球狀。
面前這個大漢,唐雨湖做鬼都不會忘記,當初正是他領著幾個彪形大漢衝進自己的辦公室,把自己的衣服扒光,捆起來塞進女廁所裡。這幾年來,正是這張醜陋的面孔,無數次的出現在唐雨湖的夢裡,讓唐雨湖想起那個人生中最不堪的夜晚。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又在這裡碰到了這個雜碎一時間唐雨湖嘴唇哆嗦起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桌上那隻茅臺酒瓶……
“三哥,怎麼了?”林遠方的聲音適時的在唐雨湖耳邊響起。他的聲音不高,但是卻無比堅定,一下子把唐雨湖從狂暴的狀態中拉了回來。是啊,自己慌張什麼?今天又有林四弟在一旁坐鎮,還怕報不了當初的仇恨?
“老四,就是這個王八蛋當初領人衝進了我的辦公室……”唐雨湖強壓著自己的情緒,幾乎是從牙縫裡說道:“你一定要幫三哥報仇”
林遠方這才明白,為什麼唐雨湖情緒剛才那麼激動,原來是那個王八蛋啊好,老子正發愁到哪裡去找你呢,沒有想到你今天倒主動送上門來了。
他輕輕拍了拍唐雨湖的手背,輕聲說道:“沒事,一切有我。”然後抬眼輕輕掃了一眼那個大漢,平靜地說道:“你們幹什麼呢?”
“我們幹什麼?你還挺會裝啊,是不是?”那個大漢咧開大嘴惡狠狠地一笑,用大拇指指了指身邊的蔡大明,說道:“蔡局在隔壁包廂吃飯,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發現大哥大不見了,有人看到你們房間剛才有人去過隔壁的包廂……真他**的是不開眼的小毛賊,也不打聽打聽蔡局和我王金龍是什麼關係,竟然敢偷到蔡局身上”
寧平安因為昨天在戴斯會所表現有些懦弱,無形之間比李偉四少了很多好處,今天當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他一拍桌子,怒聲說道:“你們這是血口噴人,我們兄弟幾個一直在房間裡喝酒,哪個離開過一下?”
“一直在房間裡喝酒?是真的嘛?那我可要問一問服務員了。”說著那個大漢猙獰地一笑,望著包廂裡的小服務員問道:“你告訴大爺,他們幾個是不是一直呆在包廂裡喝酒?”
“是……”小服務員被大漢的獰笑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回答道。
“什麼?你說什麼?”那個大漢的笑容更加猙獰,“我勸你還是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說”
“啊……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不記得”小服務員被嚇得渾身哆嗦,連忙改口說道。
“是吧,這才夠乖。”那個大漢把兇惡的目光從小服務員身上收回,嘲笑著望著寧平安,說道:“聽聽,聽聽服務員怎麼說。你們如果一直在包廂裡喝酒,她會沒有看到?會記不得?快點說,蔡局的大哥大你們藏到了哪裡?”
寧平安沒有想到那個大漢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他正要出聲怒斥,卻被林遠方用目光制止了。
“呵呵,看來這個事情還真的有點難以說清呢”林遠方不慌不忙地往嘴裡塞了一根菸,旁邊的唐雨湖眼疾抓起打火機替林遠方點著了火。
林遠方噴了一口煙柱,瞟了一眼那個大漢,說道:“看來這件事情要請警察過來了。”說著他對唐雨湖說道:“三哥,打電話報警”
“嘿嘿,打電話報警是吧?老子也正想報警呢”那個大漢拉過一張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下,把手一伸,一個手下立刻把一部大哥大遞到了他的手上。他接過電話,熟練地撥了幾個號,然後說道:“馬局,我是金龍啊,在黃河路的一品河鮮館,有幾個不開眼的小蟊賊偷了大蔡局的大哥大,被我們堵在三樓包廂裡了,請您過來處理一下。”
掛了電話,大漢王金龍瀟灑地把大哥大往身後的小弟懷裡一扔,衝林遠方冷笑道:“你不是要報警嘛,那就等著吧,警察馬上就來”說著又一拍旁邊的凳子,對蔡大明說道:“蔡局,你也坐下”
蔡大明惡狠狠地盯了林遠方一眼,扯過凳子挨著王金龍坐下。不用說,今天這一幕都是他一手導演的。昨天晚上吃了大虧,他雖然沒有膽子去戴斯會所找回來,但是卻並不代表他不敢從唐雨湖等人身上找回來。眼前這幾個人的底細,他也託了省委黨校裡一個熟人打聽清楚了,那個年輕人,是天陽市邙南縣裡的一個小幹部;年齡最大的黑塔似的壯漢,是方莊市交通局的副局長;另外一個白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