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瑞德不可思議地看著擋住美好視野的黑箱子皺眉。
“你的神秘禮物。”富青波用單手支住頭,嫵媚得像是埃及豔后。
“開啟看看。”她嬌俏地嘟起唇,聲調極其懶洋地勾引他,把他的靈魂都勾走了。
這個時候,什麼理智、思考都去死吧!反正他向來也不是什麼理性的人,感性比較合他的胃口。
為了滿足身下腫脹的咆哮,他像只絕對服從主人的哈巴狗,搖頭擺尾地開啟黑色的盒子,接收他的神秘禮物……
突然間,他慘叫一聲,整個人往後跳了一大步,摔下柔軟的床鋪。
“老天,是一條眼鏡蛇!”他驚魂未定地一邊從地底下爬起來,一邊小心地拉著被單的邊緣,和那條突然竄出的眼鏡蛇對視,表情狼狽不堪。
“小聲點,別嚇到我的安琪兒。”富青波伸出手臂,讓眼鏡蛇攀爬而上,看得瑞德的眼珠子快要掉下來。
她居然這樣子玩弄一條毒蛇!
“安琪兒?什麼安琪兒?”他心有不甘地大叫,對那條正在吐信的毒蛇,畏懼三分。
“它的名字,就叫‘安琪兒’。”她瞪他一眼,好吵。
“你給一條眼鏡蛇取名為‘安琪兒’?”他難以理解。
“有何不可?”大驚小怪。
“是沒有什麼不可以。”他生氣地詛咒。“該死!什麼樣的女人會隨身攜帶一條毒蛇?”而他竟倒黴地碰上。
“惡毒的女人就會。”她輕鬆地回答。“我警告你,若是不想被咬一口,最好乖乖的到隔壁房睡。”別來煩她。
“若是我不肯呢!”他打定主意跟她耗到底。
“那就別怪‘安琪兒’的毒牙……順帶一提,它的毒液可是很毒的,一旦不小心被咬到,幾分鐘內即斃命。”打電話叫救護車都來不及。
換句話說,她在威脅他。萬一他不幸被蛇咬,她不但不會幫他叫救護車,可能還會在旁邊拍手。
算了,來日方長,就忍這一回。下次,他必能得手,讓她知道男人的厲害。
“下回,我一定把它煮成蛇湯。”豪氣干雲地丟下這句威脅,瑞德轉身到隔壁房睡覺。
富青波聳聳肩,把蛇放回黑盒子,心中想的完全和他不同。
下次,他要是敢再嘗試,就叫“安琪兒”咬掉他最驕傲的地方。
當晚,瑞德睡得極不安穩,下意識地夾緊雙腿,一刻也不敢放鬆。
第四章
衚衕,是老北京的心臟,其建成歷史可以追溯到元朝忽必烈大汗的時代,當時正建立新都,是為元大都。
“衚衕”兩個字源自於蒙古語,為水井之意,可想而知,當時的北京城鑿了多少口水井,和建立了多少座馬槽。
其實衚衕就是巷弄,只是這巷弄內藏著一棟又一棟的四合院,四周都被牆垣封閉住,感覺上好似被框框隱藏起來。只有一道木門和外界聯絡,木門上還刻了些吉祥話,據說會給家裡帶來好運。
總之,衚衕曾是北京市民的生活重心,只是這個生活重心被拆得差不多了,即將完全被新的公寓高樓取代,因此剩下的衚衕就顯得格外珍貴。
走在城東某一處彎曲的巷弄內,這條衚衕其實就和北京城內的大多數衚衕一樣,沒什麼特別了不起的地方。它既不像王府井大街那般有名,也不如三廟街這般古老。充其量,它只是擁有幾座佔地較廣的四合院,其中最大的一座,便是富青波的老家。
只是呢?昔日富麗堂皇的王府變成了一座多戶人家雜居的大雜院。 光大門處,就擠進了五戶人家,各自用著簡單的夾板區分出屬於自己的天地。再往內走,裡頭的擁擠程度可想而知,簡直已到達匪夷所思的地步。
“真不可思議,這麼小的地方,居然能擠進這麼多人。”一邊瀏覽王府內的風光,一面打量四周的擁擠狀況,瑞德無法相信他所見到的情形。
“你最好相信。”富青波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事實。”
“你又繃緊臉了。”悄悄撫上她細嫩的肌膚,瑞德嘆氣。“都說你不適合生氣的,幹麼把心情弄得這麼糟?”
“我沒有生氣。”富青波口氣不甚愉快地反駁。
“你有。”他收回手,插進褲袋裡。“你在氣曾經豪華氣派的王府,如今卻變得雜亂無章。甚至還可以這麼說,你在抱怨這是你家,憑什麼讓這麼多人住?”
這是瑞德第一次真正走進衚衕,不知道北京老百姓的真實生活是這個樣子。以往他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