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不是為了蒐購古董,就是觀光旅遊,從不曾真實參與一般百姓的生活。
“我不知道你對心理學這麼有研究,菲特爾斯先生,居然連我在想什麼都摸得一清二楚。”富青波的表情依舊僵硬,語氣嘲諷。
“叫我瑞德。”他第N次更正。“還有,別以為我只會想怎麼勾引你上床,我這顆腦子,還是有裝一些東西的。”
很令人意外,他說的是事實。 別看他一臉散漫,又不事生產的模樣,他要真如他表現出來的這副德行,家產早就敗光了。
“你對我的瞭解,真是透徹到令人感動。”不經意的撥弄了一下頭髮,她說。“現在可以閉嘴,讓我好好重溫舊夢了嗎?”
當然可以。
瑞德咧開嘴,眨眨眼,無聲表示。他很高興那個同他一樣懶散,傲慢的富青波又回來了。
她睨了他一眼,不曉得他幹麼這麼關心她的情緒……不過她必須承認,有他在身邊,她放鬆多了,至少不會再緊繃著臉。
“這裡的住戶,都像這樣開啟大門?”瑞德指著敞開的大門,不明就裡地問,對於此地的生活習慣極為好奇。
“通常是。”富青波點頭。“四合院的生活就是這樣,大門經常是開著的,除非有特殊的人闖進,引起他們的注意,否則不會有人管你。”
“真奇妙,他們都不怕遭小偷?”瑞德忍不住想起城堡裡那一堆保全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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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她聳肩。“我又沒真的住過,只是聽說。”
“我打賭一百年前的情況絕不是這樣。”必定是門禁森嚴。
哪壺不開提哪壺。
關於他這項推論,富青波僅用一個嚴厲的瞪視,暗示他閉嘴。瑞德皮皮地一笑,假裝看不懂,目光又轉到另一個東西上面。
“那是什麼,好像是一隻獅子?”瑞德指著門前的石獅子問。
“那是石獅,表示這家的主人,是清室家族的人。”若是石鼓,則表示是個軍官,若是方形的石柱,表示主人是個文臣。
“所以這就跟我們的家族徽章是同一個道理,表示你的身分地位。”懂、懂。
瑞德十分上道地點點頭,無形中又上了一課。不過富青波懷疑他根本早就懂得這些小常識,只是故意找話題。
“我們再到裡面瞧瞧吧!”瑞德忽又建議。“這座四合院滿大的,一定遠有什麼值得參觀的地方。”
瑞德說得沒錯。富青波的老家是很大,大到每一個院落都擠滿人,甚至額外搭建了許多小房子,四處且堆滿了雜物,腳踏車到處隨意放置,就連幽靜的院子,也成了一間間單人房,和大夥兒煮飯的地方。
這一切盡入眼底,富青波內心的感受可想而知,必定十分複雜。
這時,一雙大手悄悄覆上她的肩膀,是瑞德。
“你不必擔心我會昏倒,我承受得起。”她不是第一次回到這裡,心裡早有準備。
“但願如此。”他還是握住她的肩膀。“只是我記得上個月參加約翰姨丈的葬禮時,珍妮姨媽也說受得了,結果還是昏倒了。”
“倒在你的懷中?”她抬頭看他。
“對。”他微笑地點頭。
“那她一定暗自竊喜,畢竟不是天天都有帥哥肯接住她。”難怪她會受不了,總算找到兇手。
她理解,而他大笑。僵硬的氣氛,就在兩人幽默的對話中化為烏有,再次回到輕快的狀態。
“我想你一定很感慨,這裡和百年前截然不同。”瑞德無緣參與百年前富家的豪門盛會,但可以想像必是氣派非凡。
“大大的不同。”她昂頭仰望上蒼。“也讓我十分感慨。”
這是富青波第一次當著他的面承認她內心的想法,這對瑞德來說,有相當程度的意義存在。
“所以你才會拼老命地想買回所有老家的東西。”瑞德越來越能夠理解她的想法。
“你怎麼知道我不斷買回家族的古董?”這訊息讓她愣了一下。“你調查我?”
“沒錯。”他老實招認。“你不能怪我對一個美麗又慵懶的過氣貴族感到好奇,依你的個性,根本不該留在古董拍賣界。”只會折損她的氣質而已。
瑞德相當誠實,雖然他的誠實很可能會為他賺得一發子彈,可他還是勇敢地承認,值得嘉獎。
懶懶地看他一眼,富青波內心並沒有太大的激動。從某一方面來說,他並沒有說錯,她是不適合再繼續留在拍賣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