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平頒佈聖旨後,急速返回長安。”
羅成接過聖旨,一看內容,頗為感動:“皇上待羅家太厚了。”羅純伸過頭,想看看內容,羅成捲起聖旨:“你回去給羅懷一個交代!”他對李元昌道:“這是我弟弟羅純,他在十九軍團被突厥擄去,我將他救回來了。漢王,大軍退回幽州,我們一起去北平宣旨吧。”
一行人回到北平府,剛進大門,羅懷的彎刀就往羅純頭頂斬落。羅純不敢還手,他左躲右閃,連滾帶爬撲到羅藝膝下:“爹爹,爹爹,您救救孩兒!王猛大哥真的不是孩兒害死的!”
羅藝想忍住不理睬小兒子,見他一臉淚水,又想起他幼年時紅彤彤的臉蛋,心中不禁軟下來,只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女兒。羅懷的刀尖指著羅純道:“你以為撒謊能騙過我嗎?背叛幽州是你!你怕猛哥把你帶回幽州,在背後捅了他一刀!今日我不殺你為猛哥報仇……”她跪下,對羅藝道:“爹!女兒就殺了自己,以謝猛哥!”
羅藝痛得鬍子亂顫,他大喝:“羅成過來!”羅成走到他面前,羅藝又氣又恨,揮拳就打:“都怪你多事!你今日不解決這事情,老夫非打死你不可!”
“別鬧了!”秦氏王妃從內堂走出,威嚴地道:“王爺,您老糊塗了!這事情與成兒何干?您只管對他拳打腳踢,當初為何不分一半教訓羅純!”她又對女兒道:“二孃身子已經不行了,你存點孝心,你們幾個和自己孃親告別一下吧。”
姐弟三人大驚,一起走進內堂。楊氏身體一直不好,自從羅純背叛幽州之後就一病不起,如今命在旦夕,一子一女還要自相殘殺,內心更加痛苦。她拉著女兒的手泣道:“娘死前求求你,原諒純兒吧。懷,娘知道對不起你,大錯已經鑄成,千萬不要再傷害你的弟弟,骨肉相殘是禽獸之舉啊。”羅懷淚如雨下,泣不成聲。羅純跪在一旁,只是嗚咽。楊氏不願多看小兒子一眼,對羅成道:“成兒,二孃想單獨和你說兩句話。其他人都出去吧。”
羅成扶住二孃,見她臉色越來越蒼白,知道她的生命已如風中之燭,隨時都會熄滅,不由心如刀割:“二孃,成兒在您身邊呢。”
楊氏溫柔地撫摩著他的面頰:“成兒,二孃這一生,前世孤寂,後世壓抑,一生只是揣度該如何侍奉好別人,只和你這孩子能說幾句真心話。懷兒性情倔強,世上能真心愛她疼她的男子只怕不多,有一個猛兒,偏偏又……”楊氏淚水滴下來,“她心裡還有那個李建成,只是李建成是大唐太子,嫁給皇帝的女子都不會幸福的,你別由著王爺把她往火坑裡推,多多看顧你姐姐吧。”
羅成心裡一陣難過:“孩兒記下了。”
“至於純兒,他的不懂事是被二孃和王爺慣出來的,二孃知道這個要求是難為你了。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求你嚴加管束純兒。他志大才疏,野心勃勃,難免會闖出禍事,你庇護一下你弟弟吧。”
羅成見二孃雙目盡是期盼,只得點點頭。楊氏微微一笑,雙手一鬆,喃喃道:“成兒,亂世求自保,太平要抽身,殺人皆名利,何若泛舟行……”聲音漸低,終不可聞。
楊氏的死,暫時消弭了羅懷與羅純之間的仇恨。這個孤獨一生的女子,雖有著皇家的血統,不過是亂世當中飄過的一片葉子,轉眼風去無痕。
辦完喪事,北平王府內,羅成展開聖旨:“賜羅藝李姓,入皇族譜系,封幽郡王,兼幽州大總管,統轄幽州、營州軍隊,坐鎮東北,保大唐邊境平安;封李藝子李純皇家驃騎將軍,隨燕王入長安。封李藝女李懷郡主,兼幽州驃騎大將軍。幽州各將領官升一級,俸祿雙倍。”李元昌又遞給他一份聖旨。“封……”羅成猶豫了一下,“莊容貞烈郡主,隨燕王同往長安,覲見皇后。”
王府內一片歡騰,秦氏王妃得意無比,在兒子到突厥去的時候,她早就遣人悄悄送信給皇后,歷陳莊容守節之道,請求皇后表彰莊容的婦德,併為她和兒子賜婚。竇皇后憐憫侄女孤苦,向皇帝啟奏,皇帝應允封賞,對賜婚一節卻不置可否,只要莊容隨羅成回長安。
羅成見皇上把莊容賜封為貞烈郡主,暗暗擔憂。皇室表彰她的貞烈行為,如果自己拒絕娶她,豈不是犯了天下之大忌。這麼大一頂帽子壓下來,不但自己無法承受,子昭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罵名。他看著母親的笑容:“成兒,娘和你們一起去長安。聽說燕王府已經建成,娘也想去感受一番長安的繁華。”
“是!”羅成鬱悶地想,我還是比母親棋差一著,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姜春看著眾人的歡騰,心中另有一番心情。他這段時間守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