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命,拖了那麼久,也許就是為了還給師兄。
為了……他能活著。
霄雲欠我一個人情,我不要其他的,我說我要師兄想起所有。
他應了,後來我才知道,他把師兄放進了遊戲裡。
我隨著師兄去了遊戲。
這一次,不是虛假的記憶,是真實的師兄。
即使是記憶中的對話,即使是記憶中的事情發生經過,這一次師兄是實實在在地站在我眼前。
看著師兄,我覺得很開心,即使時間不多了,我也很開心。
一輩子,就為著這一個人,蘇雲畫的一生,不悔。
我在最後的時間裡,把我的故事寫成了一本書,寄到了師兄所在的出版社。
書裡有我最想告訴師兄的話,有最想說的心情。
我與霄雲真人約定,我故去之事,萬不能說與師兄聽。
他那人太善良,說不定會因此記我一輩子,可是這樣不好的記憶,記著做什麼?
就讓師兄記得,我活在那個世界,肆意飛揚,是萬人之上的魔尊。
師兄所受的傷根據法則都該由我承受,已經是最後了,我已沒有力氣,但師兄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若是說蘇雲畫這一生有沒有怨過誰?恨過誰?
那必定是沒有的。
這一生,已經很長很長了,蘇雲畫用了一輩子,去牽青霄山門那雙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用了一輩子,和那雙手擦過。
用了一輩子去執著,用了一輩子去醒悟。
用了一輩子,唸了一輩子,這一世,雖不曾與他相知,卻能與他相遇。
實屬蘇雲畫一生之幸。
“師兄,他日若能見我殘靈,你可喚得出一聲‘師妹’?”
【番外】
第96章 。番外·我其實叫霄若(上)
我其實不叫小粉紅;我叫霄若,但是這個名字沒有多少人會稱呼。
初初叫我小粉紅;黑烏叫我小粉紅,製作者大人叫我遊戲君。感覺自己名字好沒存在感。
有時候我也在想,為什麼我比初初要出生早,初初才被成為初代呢?那個時候初初說;似乎是因為我出生為了實現什麼;初初說得太含糊,我沒聽清。
我誕生在一個很陌生的環境,那個時候還沒有初初;製作者大人時常都來看我;對了,那個時候製作者大人還不是現在的模樣;那個時候的製作者大人高高瘦瘦的,長髮如墨,雖有一雙過於狹長的眼,但多數時間眉目間太過冷漠,看著反而並不婉轉嫵媚。
那個時候,我還是粉嘟嘟的一團,連人形都沒有,製作者大人還在準備初初的製作。
初初剛有意識的時候,我覺得很開心,因為這個實驗室除了製作者大人就有人跟我說話了。
初初的出現似乎和我並不一樣,她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程式,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但是初初不喜歡,初初說,這樣對比起來,我更像人類一些。
人類……就是像製作者大人那樣的人。
我相似於人類,可我不是製作者大人撰寫的遊戲程式嗎?
初初出生後,製作者大人就變得更忙,來實驗室的時間越來越短。初初控制著整個基地的一切,我覺得她一定知道什麼。
初初說,製作者大人在陪情人。
情人,就是人類生命裡可以陪伴走一輩子的人。
我有些不能理解,我要和實驗室在一起一輩子,那是不是實驗室就是我情人?
初初說,那是不一樣的。首先你得是個人類。
我這才明白,情人這東西對我們這樣智慧程式所編寫出來的資料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製作者大人的情人長得很好看,雖然比不上製作者大人,但是看起來很溫柔,看著有種想要靠近的感覺。
初初說,我身上有人類的基因,說不定以後會分裂成人,我時常在想,分裂成人之後,我和現在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初初沒說話。
或許因為本身的顏色,我最喜歡的也是粉紅色。
後來初初就叫我小粉紅。
我以為我會在這個實驗室裡呆上一輩子,看製作者大人和那個溫柔的人一輩子。可是事實上,我連基本形體都沒凝聚,實驗室就沒了。
初初的主腦被入侵,找不到入侵源,對方高出我們太多。
整個實驗室都坍塌掉,我看見了初初時常對我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