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喜兒身子一僵,迴轉身看著齊洛兒,吶吶地道:“夫人……奴婢,奴婢做錯了什麼了嗎?夫人說出來,我一定改。不要不要奴婢。”
齊洛兒睜眸,目光像寒潭:“喜兒,你的家人在哪裡?”
喜兒身子猛然一僵,微微有些發抖,臉色更是蒼白如紙:“他們……他們……”
“如我所料不錯的話,你的家人定是在六年前的那一役中沒了吧?也難怪你會如此恨我,剛剛故意陷害我……”
齊洛兒眸光沉靜,冷靜的如同一潭湖水。
“你……我……”
喜兒睜大了眼睛,實在沒想到齊洛兒會一眼看透她的要害!
怔了片刻,她忽然像歇底斯里似的叫起來:“不錯!齊洛兒,我恨你!我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可就是你!就是因為你的洩密,我的爹爹孃親,我的姐姐,甚至剛剛滿一週歲的弟弟全部被殺死了!我戰戰兢兢地藏在地窖裡才勉強逃過了一劫。齊洛兒,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難道我不該恨你?不該怨你嗎?!”
齊洛兒頹然閉了眼睛。
是啊,她雖然不是故意洩的密,可是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自己終究是有責任的……
她微微嘆息了一聲,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自己便能照顧自己,以後你不必來了。”
喜兒怔了一怔,她倒沒想到齊洛兒知道了真相也沒怎麼懲罰她。
僵了片刻,終於退了下去。
齊洛兒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華麗的牢籠
齊洛兒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蜃樓宮的人對她恨之入骨,而月無殤——月無殤也對她視同無物。
她真不知道自己勉強待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大錯已經鑄成,她又該怎麼補償這些人?
她真想衝出這華麗的牢籠,哪怕到外面相思到死,也不願意就這麼不死不活地待在這裡。
可是——
這可是貝貝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權利,
自己如果就這麼撒手去了,貝貝怎麼辦?
這孩子自小便敏感,在白雲山的時候,每每看到其他人的爹爹來看望兒子,他雖然不說,大眼睛裡卻滿是豔羨。
她怎麼忍心讓孩子剛得到爹爹的時候又失去媽媽?
心中像有一團沸水在翻滾,燙得她心肺肝膽都千瘡百孔的……
門忽然被敲了幾下,接著便向兩邊敞開,進來四個少女。
都是一水兒的蔥綠衣衫,蜃樓宮宮女的打扮。
她們手裡都提著一個食盒,彎腰向齊洛兒行了一禮:“夫人,樂池管家派奴婢們來侍候您。這是御廚剛剛熬好的粥,請夫人嘗一嘗。”
她們一起說話,又一起閉嘴,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說話的功夫,她們已經將食盒中的粥和菜擺放齊整。
屋內頓時飄著一股淡淡的粥香,菜香
粥有兩品,菜有四盤,乾淨而又精緻。
“夫人,這是樂池護法親自吩咐廚房熬的,最能益氣補血,您嘗上一嘗……”
齊洛兒心裡苦笑了一下,她害得樂池身首異處,難得他不記恨她……
可是——她此時哪裡有胃口?
微微搖了搖頭:“撤下去吧。我已經辟穀了,根本不用吃這些東西。”
華麗的籠牢2
“夫人,吃一點吧,好歹——這是我們樂護法的心意。”
那為首的侍女尚不死心。
似乎她如果不吃的話,就太對不起人家的一番心意了。
齊洛兒眼眸也不抬。
冷冷地道:“我說了,我沒胃口,根本不需要!端下去!”
她言辭冷厲,自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
那四個侍女愣了一愣,不敢再說別的,互相對望一眼。
只好將那些飯菜又全部收拾起來,放進食盒,提了下去。
“你們不用再來了,回去告訴樂池護法,我不用任何人侍候。”
在她們就要走出門的時候,齊洛兒又加了一句。
那四個侍女愣了一愣。
答應一聲,終於也退了出去。
耳根終於清靜了!
屋子裡還殘留著飯菜的清香。
齊洛兒好歹也和雲畫學了幾年醫,心裡明白那粥那菜還真是益氣補血的。
自從自己來到蜃樓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