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藥,卻覺得她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讓他很不安。他很快拔下了眼鏡,拿出口袋裡的拭鏡布,快速地擦淨了鏡片。
在他重新戴上眼鏡時,聶曉蕾後退了一步。
“我們不適合,別硬湊在一起了。”她黑白分明的眼幽幽地看著他,口氣堅定得連她自己都不免要讚歎。
“你說什麼?”裴宗濤把眼鏡推回原位,後背泛上一陣冷意。
“我們不適合,別硬湊在一起了,你想分手就分手吧!”她手一攤,還附贈了乾笑兩聲。
“我沒有想分手!”裴宗濤咆哮出聲,雙眼冒著火焰。
聶曉蕾被他失控的聲音嚇得後退了一步,她瞪大了眼,握緊了拳頭。
“不許逃!”他臉色黧青地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後退。
“我耳朵沒聾,你不需要喊這麼大聲。”聶曉蕾昂起下巴,用盡所有的武裝來讓自己顯得傲慢與令人厭惡。她總算是惹得他生氣了啊……“誰想先分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的婚姻,我給不起。這樣的回答,夠清楚了嗎?”
裴宗濤咬緊牙根,那力道讓他的齒顎都發疼了。
他極力控制怒氣,卻無法避免地被她小臉上的滿不在乎給剌傷。他想她一定是因為害怕,才會對他說出那麼無情的話。可是,就算她害怕,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狠很傷害他呢?
裴宗濤的手落在她的肩膀,定定地凝視著她。
“我深思熟慮了多久,才向你求婚,而你,居然連認真考慮這一點都做不到嗎?你把我們相處的那段時間當成什麼?我不許你這麼隨便地就否決嘗試的可能性!”他的話一再地被他的深呼吸打斷,他頸間的青筋張牙舞爪地顯示出他的怒氣,可他握著她肩膀的大掌,甚至沒有出力弄痛了她。
聶曉蕾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只能掐著自己的手臂,不準自己衝入他的懷裡。他愈好,她就愈覺得自己差勁。
長痛不如短痛吧!她不要那種不幹不脆的分手方式。
“不結婚就分手,是你的主意,我只是附和你而已。”聶曉蕾拉下他置於她肩上的大掌,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儼然一副同情者的姿態。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裴宗濤說,眼神開始變得空洞。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我的真心話呢?可能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根本沒有你自己想象的那麼獨一無二。”
聶曉蕾凜著表情,直勾勾地看著他。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掐著自己大腿的力道有多狠。
裴宗濤面對著她無情的眼,全身的體溫在同一時間跌宕到冰點。
他的大掌無力地從她的肩上緩緩地滑落到他的身側,挺拔身軀此時的微蜷姿態,像是剛被人很很痛扁了一頓似的悲慘。
“如果有個男人,像你一樣不屈不撓地追求我、照顧我,我應該都會樂於接受吧。這種好事,何樂而不為呢?”她不得不把話愈說愈狠,因為她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你別把一切想得太完美,我們會在一起,只不過就是因為你比別的男人多了一點耐心而已——”
“閉嘴!”裴宗濤低嗄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發出一樣。
聶曉蕾打了個冷顫,看著他斯文的面容在瞬間染上了一層猙獰。
她該害怕的,可她卻只是想哭——因為她知道他已經在遠離她了。
“怎麼,只許你求婚,說些指責我不願意為愛付出的不中聽話,我就不能講些我心裡真正的想法嗎?”聶曉蕾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她現在只希望他早點離開,免得她嘴裡吐出的話也同時剌得她自己鮮血直淌啊。
“你想過我為什麼要不屈不撓地追求你、為什麼要耐心地照顧你、為什麼即使你這樣對我,我還要替你的狠心想理由嗎?”裴宗濤的大掌驀地掃住她的下顎,長指陷入她的肌膚裡,深刻得印下了五指印。“因為我愛——”
“閉嘴!”聶曉蕾打斷他的話,漠然的面具出現了裂縫。
她的眼眶失控地泛出了水氣,她猛然推著他的肩膀,想逃離他的身邊。
裴宗濤的大掌牢牢地掃住她的腰,他的食指接住她的淚水,他的唇旋即狂亂地貼在她的唇上,吸吮著她冰涼的唇。
“你也愛我,不是嗎?”他的氣息吐入她的唇間,蜿蜒地從她的喉嚨流入她的心裡。“不要因為害怕、心慌,就把我推離你的生命。”
“反正,愛上我這個人算你倒楣,你滾啦!”她大吼出聲,淚水的流速卻遠超過她所能預期。
她沒有想象中的堅強,因為在他這樣摟著她、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