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嘉開著她那輛棗色寶馬來了。
剛坐下,她就大大咧咧地說:“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作家嘆了口氣,說:“我被人敲詐了。”
米嘉端起茶杯,又放下了:“誰?”
作家遲疑了一下,沒有說出那個骯髒的交易,只是說:“一個女孩子。她跟我要100萬,沒辦法,我只好來找你幫忙。公司帳上有錢嗎?能不能借給我,我慢慢還。”
米嘉笑了,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似乎有脂粉掉下來:“這是新聞呀,我們求之不得呢!別理她,由她去。”
作家的眼神中一下露出了無助。
實際上,米嘉最希望作家爆出猛料了,那樣的話,就會有更多人關注午夜節目,帶來巨大廣告收益。為此,她不會在意他個人的名譽。
米嘉繼續笑著,說:“你想火起來,要不就是打官司——無吵不成炒;要不就是有桃色新聞,無色就不紅。現在,大家都浮躁著呢,只喜歡看熱鬧。”
說到這裡,米嘉甚至開始憧憬起來:“一個女孩子和一個演講小說家,由愛生恨,把他和她的床上錄音公佈於眾……”
作家絕望地看著米嘉的臉,突然說:“這件事和你想的不一樣。”
米嘉端起茶杯,吹了吹:“你說說具體情況。”
作家說:“她是雞。”
米嘉差點吐出來,她張大嘴巴,眼角的皺紋一下就移到了眉宇間:“你——嫖娼?”
作家說:“我最近在寫一個故事,牽扯到賣淫女的情節,我想熟悉一下生活……”
米嘉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突然變得不耐煩:“你沒染上什麼病吧?”
作家說:“我只有這一次,而且她是個學生,不會的。”
米嘉把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說:“你是自作自受!”
她明白,這已經不是緋聞,而是醜聞。一旦敗露,將遺臭萬年。
作家說:“如果不能滿足她,她肯定跟我魚死網破。我完了,節目也完了……”
至此,作家對米嘉已經是一半求助一半威脅了。目前,他是她的搖錢樹,保不住他的聲譽,就保不住午夜節目的聲譽,也就保不住她的滾滾財源。
米嘉瞪了他一眼,看著窗外,不再說話了。
突然,她說:“殺了她。”
作家哆嗦了一下:“你殺還是我殺?”
米嘉又瞪了他一眼:“她不就是一個雞嗎?殺雞焉用宰牛刀!僱個人,幾萬塊錢就搞定了。”
作家想了想,突然說:“不行不行!那樣的話,我們都完了!”
米嘉不耐煩地說:“你他媽幹不了大事!算了,那我就找人教訓她一下吧,讓她不敢再來糾纏你。”
“到哪兒找人呢?”
“只要給錢,願意幹的人多如牛毛!”說著,米嘉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男服務生:“——比如他。”
服務生見米嘉指他,馬上走過來,恭恭敬敬地問:“需要效勞嗎?”
米嘉揮揮手,說:“不需要。”
服務生就回到了原地,繼續侍立。
米嘉拎起鴕鳥皮挎包,站起來,說:“你講好你的恐怖故事就行了,這件事不用你管,我現在就安排。”
作家還想說什麼,米嘉已經掏出電話,一邊撥號一邊朝外走了。
十:世上少了一個人,多了一個鬼(2)
她一口茶都沒喝。
斯汀正在唱:我知道黑桃是士兵的利劍,我知道梅花是戰爭的武器,我明白方片在這遊戲中意味著金錢,卻都不是我心的形狀……
他看著米嘉胖墩墩的背影,打了個寒噤。
第二天中午,米嘉把作家叫到了她的辦公室。
兩個人正在商量如何教訓顧盼盼的事,顧盼盼的簡訊就追來了:1尋0,我在耐心地等你。咬。
作家看完後,六神無主地把手機遞給了米嘉。
米嘉沒有接,只是掃了一眼,眼睛裡充滿了厭惡。
作家縮回手,想了想,關機了。
米嘉說:“我有一個黑道朋友,他去了俄羅斯。昨天,我跟他通了一個電話,他幫我找了一個人。這個人就在西京。”
房間裡一下就有了警匪片的氣氛。
作家回頭看了看門,小聲說:“你和這個人見面了?”
米嘉輕蔑地看了看他,說:“你真是一介書生!我怎麼可能和他見面!”
作家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