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報紙一邊在呼嚕嚕喝水。
他和伏食隔著一個牆角,互相看不見。
不過,他那喝水的聲音,如同一根根鋼針,紮在伏食的神經上,一陣陣痙攣。他用兩個拇指,把耳朵死死堵上了。
過了一會兒,有一輛車開進來,管理員一邊引導它,一邊走了過來。
伏食往裡縮了縮腳。
指揮這輛車停好之後,管理員就離開了。
這輛車和伏食藏身的地方,只隔三個車位。它熄了火,車主慢騰騰地走下來,“哐當”一聲關上了車門。
伏食死死盯著這個人的腳。
是個女的,她穿著紅色皮鞋,高跟像筷子一樣細。沒穿襪子,小腿肉乎乎的。
伏食的涎水淌下來,他朝低壓了壓身子,兩隻手死死摳在水泥地上,似乎準備從車底衝出來了。
這個女人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轉身,返了回去。
她開啟車門,搗鼓了半天,然後,提著一個塑膠袋走了過來,塑膠袋好像很重。這雙肉乎乎的小腿,經過伏食藏身的轎車時,伏食伸出鷹爪一樣的手,一下就抓住了她!
女人驚叫一聲摔倒了,塑膠袋裡的小食品滾了一地。伏食用力一拖,就把她拽到了又黑又潮的車底下,張開血紅的嘴,狂叫著朝女人的Ru房咬下去……
與此同時,一群人叫著跑過來。
那個管理員在叫:“他就藏在那輛車底下!”——其實剛才他發現伏食的腳了,但是他沒有打草驚蛇,而是跑出去報警了。
伏食一口咬下去之後,竟然沒咬破這個女人的胸罩!女人已經嚇傻了,只是一聲接一聲地慘叫——原來,這個女人胸部平平,那兩個隆起的東西都是海綿。
伏食聽到有人來了,他放開女人,一下就從車下竄出來。這時候,那個管理員帶著三個特警,已經離他只有幾十米了。他急忙朝另一個出口衝去,沒想到,又有兩個特警迎面堵截過來。
幾個特警都穿著輕型防化服。
伏食愣住了,他前後看看,最後朝兩個特警跑過去。
特警沒有退縮,一齊朝他迎上來。
伏食狂叫著,像野獸一樣撞過去,竟然把其中一個特警撞出了幾米遠!開啟這個缺口之後,他拼命朝外衝去。拐彎時,他回頭陰冷地看了一眼,然後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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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清風吹過來,浩浩蕩蕩(1)
一個年輕女毒販,被判了死刑。半年後,她被執行槍決。
她入獄之後,她深愛的男人得了病毒性畸形心肌炎,造成心肌壞死。醫院給他做了心臟移植手術。
移植來的心臟,正是那個女毒販捐獻的心臟——可喜的是,沒有出現排異反應,它跳得蓬勃有力。
不久,這個男人與女毒販的一個女友結婚了。
太太發現,老公的性格和某些習慣越來越像那個女毒販——過去他很開朗,後來一天天變得鬱鬱寡歡;過去他從不抽菸,後來一天抽一包,而且只抽那種女士薄荷香菸……
一天半夜,老公悄悄走進廚房,拿來一把刀,夢遊一樣走回臥室,把太太殺死在睡夢中。他叼著一根細長的薄荷香菸,對著太太的屍體,低低說道:他必須來陪我。
三個月之後,老公被槍決,和女毒販死在同一個法場上。
連續很多天,撒爾幸總是斷斷續續做那個夢:
公交車不見了,他和小蕊被拋棄在那個法場,回不來了。於是,他和她一直在拔草……
母親不斷地打電話來,叫他回去。
她可能感覺到了什麼,越來越牽掛。
每次聽到母親的聲音,撒爾幸的眼睛都是溼的。他一再說:這幾天學習緊張,過些日子一定回去……
他一直沒有去上課,一直藏匿在T的房子中。
這一天是週末,撒爾幸起得很晚。
他走到陽臺前,活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深深呼吸。
太陽真好,天藍盈盈的。西京很少有這樣的天氣。
他的心情也非常愉快。
三個孩子在樓下踢球,一個大孩子一直掌控著球,另兩個小孩子搶不著,只是跟在後面瞎跑。
看了一會兒,他回到沙發上,用那根三米長的“遙控器”,捅開電視機,打算看看新聞。
電視上正在播出公告:
某公司員工伏食,昨天晚上狂犬病發作,下落不明。衛生部門和公安部門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