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的地方,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那個本來藏放火藥的抽屜,現在亦空無一物。
火藥已經在老怪物的手上,他將火藥分別放入一條條短短的竹筒中。
這些火藥並不足以炸平武當山,然而卻足以炸碎相連著寒鐵鏈的那塊石頭。
那塊石一碎,老怪物便可以恢復自由逃出生天。
他筋骨已續回,一恢復自由,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這個人現在亦簡直猶如一桶火搖��─足以炸燬武當山的大桶火藥。
這桶火藥什麼時候才爆炸?
傅玉書終於能夠坐起身子,他倒是希望繼續昏迷下去,那最低限度,用不著抵受赤松、蒼松兩人的喋喋不休。
兩人是在重複自己的推測,傅玉書越聽越心驚,他忽然發覺,自己留下來的破綻實在太多了。
蒼松看見他沒有反應,忍不住問上一句,道:“你說我們的推測怎樣?”
“很合理。”傅玉書強笑。
“可惜你師父就是將我們的金石良言當作廢話。”
傅玉書劍眉輕蹙。
“像我們這樣的聰明人,其實並不多。”
“不錯。”傅玉書索性灌米湯,道:“弟子當初一見兩位師叔,就知道兩位師叔是了不起的人物,果然無論大小事情,兩位師叔都是別具慧眼,與眾不同。”
赤松、蒼松大樂,蒼松更走了過去,一拍傅玉書的肩膊,道:“好,好,夠眼光,有前途!”
傅玉書冷笑在心中。
子夜時分,雲飛揚又在密林中那片空地上苦練青松教他的六絕。
他到現在為止,仍然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甚至不知道青松也就是他的父親。
黑衣蒙面的青松站在一旁,來回地踱步,心緒顯得不怎樣安寧。
雲飛揚練罷了劍,青松突然道:“看來你們武當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個兇手的武功很高強,連白石、謝平、傅玉書都不是他的對手。”
青松點頭道:“不難想象。”
雲飛揚目光一轉道:“是了,師父,以你那麼好的武功怎麼不插手,助武當一臂之力。”
“可是我……”
“以我推測,這個兇手除了武功高強,對武當山上的情形還了如指掌,只怕就潛伏在武當弟子之內。”
“什麼?”雲飛揚一驚。
“在武當山上你只是一個下人,又從來沒有顯露過武功,這個兇手一定不會在意。”
雲飛揚點頭。
“兇手要殺的,都是學六絕的人,傅玉書只是受傷,兇手未必會就此罷休。”
“現在有赤松、蒼松兩位長老……”
“這兩位長老,你該知道,都只懂得裝腔作勢,實際上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師父,真的……”
“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份量?你害怕?”
“不!”雲飛揚立即挺起胸膛。
所以到了第二天,雲飛揚大清早就出現在赤松、蒼松居住的“退思堂”之外。
他提著一壺燒好了的水,根本就用不著再找理由,敲門進去。
傅玉書看見進來的是他,不由心頭一凜,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
雲飛揚一面沖茶,一面打招呼,道:“傅大哥,你的傷怎樣了?”
“好多了。”傅玉書淡應,官在不想再多說什麼。
倫婉兒跟著走了進來,手中提著傅玉書與她在山下市鎮買到的那籠鳥。
那兩隻小鳥在籠中上下地跳躍著,婉轉幾聲啁啾,也甚動聽。
倫婉兒在床邊坐下,將鳥籠往桌上一放,道:“師兄,你要這籠鳥幹什麼?”
傅玉書一笑,道:“你不在的時候,就讓它們伴著我,聽它們歌唱,總好過聽兩位師叔的喋喋不休。”
倫婉兒嘆哧失笑。
雲飛揚聽說亦笑起來,赤松、蒼松也就在這個時候回到退思堂,看見三人笑得那麼開心,信口問道:“什麼事這麼好笑?”
“沒有──”倫婉兒忙收住了笑聲。
雲飛揚忙上前施禮,蒼松即問道:“你進來幹什麼?退思堂也是你來的地方?”
傅玉書道:“他是進來沖茶的。”
雲飛揚遂一舉手中茶壺,還未開口,蒼松已問道:“衝好了沒有?”
雲飛揚點頭,蒼松立即一拂袖,道:“那還不快出去,去──”雲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