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退了出去。
倫婉兒忍不住道:“三師叔,你怎麼這樣兇,連我也給你嚇了一跳。”
蒼松一捋山羊鬍子,道:“這不是兇,是威!”
雲飛揚並沒有被蒼松的威懾服,離開了又回來,一天之內,就是沖茶也衝了差不多十次。
不但傅玉書看出不妥,就是赤松、蒼松也懷疑起來。
他們卻想不透雲飛揚在打什麼主意。
──難道青松已對我懷疑,派雲飛揚到來監視我?
傅玉書不由生出這個念頭。
待赤松、蒼松走進房間休息,支開了倫婉兒,傅玉書忙自衣帶中取出一卷字條,方待將字條縛鳥腿上,眼旁又瞥見房門一開,是蒼松走出來。
傅玉書急忙將字條握在掌心之內。
蒼松看了傅玉書一眼,奇怪道:“你抓著這隻鳥幹什麼?”
傅玉書應聲道:“逗它玩。”
蒼松搖頭道:“這麼大的人了,還在玩這種孩子的玩意,像我們,在棋盤上動腦筋才是。”
赤松亦推門出來,道:“是誰在棋盤上動腦筋?”
蒼松道:“當然是我了,難道你以為是玉書──他啊,就只懂得逗鳥玩。”
赤松目光一轉,落在鳥籠上,道:“這種烏有什麼好玩的,在哪兒買的?”
傅玉書道:“山下的市鎮裡。”
“多少錢?”
“只不過一兩銀子。”
“一兩,怎值得這個價錢?”赤松搖頭道:“這種鳥唱得既不好,顏色又不夠美就是送給我,我也不要。”
傅玉書苦笑。
赤松接著又道:“在買之前你應該先請教一下我。”
傅玉書尚未回答,蒼松已插口道:“你也懂這門子學問?”
“怎會不懂?”
“卻是從沒有聽你提及。”
“你以為我是那種人,懂什麼就忙著告訴別人,也不管對方懂得有多少。”
蒼松立即問道:“那你說,這種是什麼鳥兒?”
“應該就是畫眉。”赤松皺起眉頭。
“應該?”蒼松冷笑道:“其實你也不敢肯定。”
“不是畫眉又是什麼?”
“翡翠。”蒼松又冷笑一聲,道:“少在我面前吹大氣,我懂得養鳥的時候,你還未懂得走路呢。”
“翡翠──”赤松亦冷笑道:“那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種鳥,你說懂,那你告訴我,這種烏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蒼松一呆,他其實也是信口開河,只不過看出赤松不是真的懂。
赤松遂道:“說不出?”
蒼松悶哼一聲,道:“這種鳥沒有什麼不好,就是不會飛。”
赤松大笑道:“哪有不會飛的鳥。”
“你不相信可以一試。”蒼松仍然嘴硬。
赤松一聲“好”,立即走過去,傅玉書一看大急,忙按住鳥籠,道:“這籠鳥我已經送了給師妹,若是飛掉了如何交待?”
蒼松道:“既然是婉兒的,那……”
“心虛了?”赤松笑出來。
蒼松哪肯服輸,道:“我只是怕開罪婉兒,罵我們為老不尊。”
“那容易,飛掉了,賠回她就是。”
“好!”蒼松硬著頭皮走過去。
“那間鳥店就只有這兩隻。”傅玉書大急。
赤松笑道:“那也很容易,將門窗關上就是了。”
也不待傅玉書答話,徑自走過去將窗戶關上,蒼松沒有動手,瞪著一雙眼,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赤松一一將窗戶關上,立即走到鳥籠前,一面還對傅玉書道:“玉書,你來給我們作證。”
傅玉書焦急萬分,卻又無計可施,眼巴巴地看著赤松將鳥籠開啟,伸手進去將那兩隻鳥先後抓出來,放在桌上。
那兩隻鳥大概還未習慣,在桌上東張西望,跳幾步,又停下。
蒼松看著,放下心頭大石,大笑道:“是不是?它們只會跳,不會飛。”
傅玉書心頭更焦急,便待伸手去將鳥抓回籠,卻給赤松按著,道:“再看!”
話口未完,那兩隻鳥已振翼飛起來。
傅玉書失聲道:“不好──”
“不用怕,門窗都關上,飛不掉的。”赤松笑望著蒼松,得意至極,蒼松卻完全不是味兒。
門外實時傳來倫婉兒的聲音,道:“光天化日,關著門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