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書笑笑道:“墨大夫醫者父母心,對貧苦人家,據說一向都是贈藥施救,又哪裡還有餘錢修茸門面。”
鐵石一聽,面龐一紅,轉過話題道:“傅公子跟墨神醫一向有來往?”
傅玉書搖頭道:“在下自幼練武,身子一向都很好,只是家中下人不少都幸賴墨神醫妙手回春。”
“公子原來也是一個練家子,不知道又是學自哪一門派?”
“哪一門派的武功都學。”
“這個也成?”鐵石奇怪。
“在下的武功,乃是學自家中護院,他們哪一個門派的都有。”
“哦,原來如此。”
說話間,三人已穿過院子,來到醫廬的大堂前面。
一路走來,都聽不到絲毫人聲,傅玉書不覺詫異道:“聽下人說,這醫廬平日熱鬧得很,怎麼今天會如此靜寂?”
鐵石道:“不會是每天都有那麼多人病的,這倒好,家師用不著久候。”
這句話說完,他們已走上石階。
大堂門半掩,鐵石鼻子一皺,忽然道:“不對,血腥味!”
傅玉書面色一變,與鐵石雙雙上前,將門戶踢開,青松、木石亦趕緊上去。
他們的鼻子並沒有問題,那的確是血腥味,醫盧大堂橫七豎八倒著十多具屍體,從衣著看來,都是一般的窮苦百姓。
墨無愁縱使真的一帖回春,藥到病除,對於這些來求診的病人現在當然亦束手無策。
藥醫不死病,這些都已是死人。
墨無愁也是一個死人,就倒在木案旁邊,右手尚按著一個端正人的脈門。
他的眼瞪大,花白的鬍子染滿鮮血,脖子已經被割斷!
從他的死狀看來,竟然是被人一擊奪命。
他的左臂仍然擱在木案上,左手抓著一塊白布,上印著一隻觸目的血掌。
“血手令!”鐵石咬牙切齒,傅玉書看來已被驚呆,木石雖沉著,看見死了這麼多的人,亦不由變了面色。
青松的面色更難看,胸膛不住地起伏,氣息急速,渾身都在顫抖。
“獨孤無敵,你……你未免欺……欺人太甚!”青松的語聲激動至極,猛一口鮮血噴出,眼前一黑,終於昏了過去。
鐵石、木石忙將青松扶住,亂成一團。
黃昏已逝,夜色未濃。
傅家莊內到處都已燃著了燈籠火把,照耀得光如白晝,幾個護院武師帶著四個一組手執鋼刀的家丁在來回逡巡。
莊院之內,亭臺樓閣,鱗次櫛比,畫棟雕樑,花木扶疏,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
那些護院武師顯然都還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無不在儘量表現自己的能耐,指指點點,要那邊如何,這邊又如何,|Qī+shū+ωǎng|意氣風發。
他們只當是要防禦那兒的鼠輩竊賊,若是知道要防禦的乃是無敵門的人,縱然不開溜,相信也絕不會像現在這麼神氣。
其實傅玉書並沒有說清楚,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將無敵門放在心上。
客房中,青松仍然未醒轉,鐵石、木石守候在一旁,憂心忡忡。
華麗的客房,精緻的美點,鐵石、木石吃不下去,目光總是停留在青松臉上。
傅玉書也就在客房中來回跺步,那一份關切焦急,並不在鐵石、木石二人之下。
木石間中替青松推拿,但青松始終沒有反應。
汗從木石的額上滴下,停下手,又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