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鄉試亞魁,絕對不會屈從於李宏宇的威逼利誘,況且官府也不可能目睹這麼一樁醜聞發生,一定會慎重對待,直至查明真相。
朱婉婷家安朱玉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莞爾一笑後衝著朱玉婷舉起了手裡的茶杯示意一下,美美地品了起來,她就知道李宏宇不會讓她失望的。
此時此刻,按察使司衙門的大堂上。
陳阿牛和紅袖等涉案人員紛紛跪在大堂的一側,呂崇德已經審問了他們,現在輪到當時與徐韜在明月閣喝酒的韓泰、王鴻運等人上堂問話,他們是明月閣一案最後的涉案人員。
由於韓泰是明月閣兇案幕後主使者一事給現場聽審的百姓帶來了巨大的心理衝擊,這使得差役帶韓泰等人前來時現場一反常態地鴉雀無聲,人們靜靜地期待著韓泰的到來,都想知道紅袖所說是不是真相。
當韓泰一行被帶上大堂的時候,大堂外的百姓們頓時爆發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不過很快騷動就平息了下來。
韓泰作為今科的亞魁自然要走在佇列的最前方,他並沒有覺得自己被現場的人注視有什麼不妥,畢竟他是鄉試的亞魁自然惹人注意,不過人們的眼神使得覺得有些怪異,而且現場的氣氛顯得頗為詭異,令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見過臬臺大人。”由於韓泰和王鴻運等人都有著功名,故而不用行跪禮,來到堂前向呂崇德躬身行禮。
“李解元,本官審了那麼久已經口乾舌燥,接下來就由你來問吧。”呂崇德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向坐在下首處的李宏宇說道,他想看看李宏宇如何能讓韓泰俯首認罪,畢竟韓泰能考中亞魁意味著其實力不菲,很難對付。
“學生遵命。”李宏宇聞言向呂崇德一拱手,宏聲答應了下來,堂審的決戰時刻終於來臨。
“諸位同年,在下奉撫臺大人之命協助臬臺大人審理此案,如有得罪之處還望多多包涵。”隨後,李宏宇向堂下的韓泰、王鴻運等人一拱手,開口說道。
“李解元客氣了。”韓泰和王鴻運等人隨即拱手行禮,他們與李宏宇一同應考鄉試,故而有同年之誼。
“諸位同年,在下知道你們平時與徐生員交往密切,肯定很想弄清案子的真相,因此在下也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
李宏宇聞言面色一整,神色嚴肅地望著韓泰和王鴻運等人說道,“紅袖姑娘乃本案的重要涉案人,在下想知道你們當中有誰與她素昧平生?”
“李解元,在下雖然也來過明月閣,但與紅袖姑娘沒有一面之緣。”
聽聞此言,韓泰和王宏宇等人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一眼,對李宏宇的這個問題感到非常意外,隨後韓泰走上前一步,向李宏宇一拱手後沉聲回答。
轟的一聲,大堂外的百姓們頓時爆發出一陣騷動,剛才紅袖可是說與韓泰有著非常深厚的私交。
“肅靜!”呂崇德聞言頓時面色一沉,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現場的嘈雜聲隨之停止,人們紛紛詫異地望向了韓泰,靜待局勢下一步的發展。
“韓亞魁,你確定以前沒有見過紅袖姑娘?”李宏宇的雙目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寒光,不動聲色地問韓泰。
“李解元,在下去了明月閣兩次,兩次都未能見到紅袖姑娘。”雖然韓泰對先前人們的騷動感到有些詫異,但他此時身處大堂哪裡有時間過多考慮,故而鄭重其事地向李宏宇說道。
“這可怪了,紅袖姑娘為何說認識韓亞魁?”聽聞此言,李宏宇眉頭微微一皺,望向了低頭跪在那裡的紅袖,“紅袖姑娘,告訴韓亞魁,你們是何時何地相識的?”
韓泰怔了一下,隨即臉色大變,不由得緊張地看著紅袖,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紅袖會把如此隱秘的事情都說出來,可看樣子紅袖並不像受過刑罰,因此怎可能輕易透露此事,難道她就不怕死嗎?
“回李解元,民女是上次鄉試時與韓亞魁在曾經做工的繡莊認識的,當時韓亞魁給其未婚妻選了幾件繡品。”
紅袖聞言抬頭望了李宏宇一眼,又看了看韓泰,咬了咬嘴唇後神色黯然地說道,“今科鄉試時韓亞魁找到了民女,讓民女幫他報殺妻之仇除了徐生員,並且答應事後納民女為妾室,民女一時被其所惑,故而做下了煳塗事來。”
“臬臺大人,民女已經如實招供,望大人開恩減罪懲處。”說著,紅袖向呂崇德磕了一個頭,神情哀傷地祈求道,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唯今之計只能想辦法給家人留一條活路了。
“大人,學生並不認識她,她在誣陷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