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仙子一掙脫束縛,立馬叉起腰來手指著玉寒煙破口大罵。她嗓門粗大,口中汙言穢語吐個不停,直將玉寒煙的祖上十八代都歸入坊間賤籍。其言語之難聽,就連作為旁觀者的秦言也聽得面紅耳赤,恨不得一劍砍了這醜婆娘。
作為麻仙子口中直指的物件,玉寒煙卻對麻仙子的罵聲充耳不聞,只瞧著麻東豪問道:“那第一個是誰?”
麻東豪陰狠一笑:“也是個名門大派的弟子,好像叫什麼林深河吧,竟敢指著麻爺的鼻子說話。麻爺就架了一口大鍋,燒了一鍋熱水,讓人把他的肉一塊塊切下來煮熟了,分給光義縣的鄉親們享用。玉仙子,你這樣細皮嫩肉的,肯定比那人要好吃多了!”
一旁的嶽四海陡然變色,顫聲道:“原來滄流殿的林少俠竟是死在你手裡!你這奸賊……”
玉寒煙擺擺手,道:“秦師弟,你聽見了嗎,這位麻大爺竟然想把我們九龍峰弟子煮了吃,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秦言一愣:不是隻煮你玉仙子一個嗎,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他不假思索地答道:“師姐神功蓋世,一劍把他打發了便是,也讓這群土包子見識見識我們九龍峰的武技。”
麻東豪惡狠狠地朝秦言看來。從來只有他囂張,今天這裡居然還有人比他麻爺更囂張,這還了得!他伸手往胸前一探,一把將布衫扯開,露出渾身泛著油光的腱子肉,腳下重重一踏,只聽轟隆一聲,整個街面都顫了一顫。
感受到對方殺氣直逼己身,秦言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麻東豪的內力修為已達地元初階,確實有猖狂的本錢,如果自己跟他硬碰硬,未必能討得了好去。
他本以為前方至少有玉寒煙頂著,不料玉寒煙一個閃身,竟竄到了他身後,還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師弟,吾家與你許久未見,不知你武技進展如何,你就亮幾招給吾家瞧瞧,順便把這人打發了吧!”
………【第十章 竟敢不給麻爺面子】………
秦言跟著嶽四海走出客棧,只見門外已被一幫面貌兇悍的漢子圍得水洩不通,只留下了一小塊空地,連落足的地方都不夠,大部分岳家家丁都被堵在了客棧門內。
那幫惡漢之前當先站著三人。正中那人身材異常高大的光頭男子,滿臉橫肉,披一件玄色布衫,便是這群人的首領。那位面容醜陋的麻仙子就站在他左旁,以一塊花巾矇住了頭頂,搖著他的胳膊,一臉委屈模樣,口中不住嬌嗔。另一人則是一位中年文士,儒衫白袂,手搖摺扇,看似一派風流模樣,眼神卻異常陰狠。
此時夜幕降臨,天色昏暗,他們身後足足上百號人舉著火把圍住這裡,照得客棧門前通明透亮。瞧那架勢,亦有一言不合就放火燒屋的意味。
嶽四海當先上前,朝光頭男子拱一拱手,開口問道:“在下嶽四海,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光頭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卻不答話,扭頭朝身邊麻仙子問道:“就是這人打傷了你?”
麻仙子搖搖頭:“不是啦,是一個穿著藍色長衫的賤女人,她肯定躲起來了。哥,你可決不能放過她!”
光頭男子笑道:“放心,就算她美若天仙,只要敢傷我妹妹,我照樣叫她不得好死!”他抬眼朝嶽四海看去,“姓岳的,我找的不是你,你讓正主出來說話。”
他言行如此無禮,嶽四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當即冷哼道:“只要你過了嶽某這一關,自然能見到她。”
玉寒煙倒不是故意要躲起來。當時出門的時候,嶽四海走得匆急,連帶著一群家丁也衝到了她前面,而後又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這倒將她難住了,她堂堂玉仙子,難道要從一幫臭男人中擠出去嗎?她只好伸出纖纖玉指,一個個地點了點家丁的肩膀,請他們讓開路來,磨蹭了好半天才走出門,便看見嶽四海要跟那光頭大漢動手了,連忙出聲喝止。
“兩位切莫動手!”
這一聲清喝,頓時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她的身上。
麻仙子立馬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手指著她大叫道:“就是她!就是這小賤人!”
光頭男子舉目望見她越眾而出的身影,頓時眼前一亮,繼而臉色大變,神情變得無比陰沉。他右邊中年文士也沉下臉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聽了不住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玉寒煙走到最前,目光自光頭男子、中年文士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麻仙子臉上,瞧見她那副滑稽的打扮,面上不禁露出忍俊不禁之色。她抿了抿嘴,壓下面上笑容,道:“諸位,正主已經來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