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報仇的抱怨的,只管衝吾家來吧!”
“玉仙子——”嶽四海忍不住開口,卻被她擺手阻止。“嶽先生,吾家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卻是不必。人是吾家殺的,這位麻仙子的頭髮也是吾家砍的,所有的禍都是吾家惹的,善後的事自然也該由吾家來做。”
見她仍是一派輕鬆自在的神色,麻仙子按捺不住,開口罵道:“你這小賤人,死到臨頭了還囂張什麼!哥,我不要她死,我要把她抓起來,割下她那張臭臉皮,慢慢折磨她……”
“別胡鬧!”光頭男子抬手在麻仙子肩上按了按,朝玉寒煙拱手道,“這位可是九龍峰玉仙子?玉仙子仙駕親臨,讓敝縣蓬蓽生輝,幸甚幸甚!在下麻東豪,乃青木堂堂主,不知玉仙子駕臨,差點衝撞了仙子,實在惶恐,請仙子恕罪!”
麻仙子尖聲叫道:“哥,你居然向這賤人道歉——”麻東豪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嘴,麻仙子拼命掙扎,嘴裡發出一串嗚嗚之聲。
玉寒煙淡淡地道:“衝撞倒不至於,只是惡女當道,未免影響了心情。麻東豪是吧,吾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讓令妹給吾家道個歉,這事就這麼算了,你看如何?”
麻東豪臉上橫肉一顫,咧嘴笑道:“仙子雅量,麻某佩服。小妹年紀小不懂事,差點擾了仙子雅興,實在是罪過。麻某替她給仙子賠不是了,請仙子原諒則個。”說著就要抱拳行禮。不料麻仙子乘此之際從他手底掙脫出來,跺腳大叫:“誰要向這賤人道歉,不知道是從哪個窯子跑出來的姐兒,也敢自稱仙子,老孃今兒個非要撕了她的臉……”
麻東豪連忙將她拽住,道:“不得胡鬧!”又朝玉寒煙道:“仙子恕罪,麻某還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說罷就欲轉身。
“麻先生不必著急,等把這件事了結了再走也不遲啊。”玉寒煙清冷的聲音響起,令麻東豪身形頓止。
麻東豪轉過頭來,沉聲問道:“仙子還有什麼指教?”
玉寒煙道:“令妹還沒有道歉,麻先生就想一走了之,也太不把吾家放在眼裡了吧。”
麻東豪眼中厲芒閃過,臉上橫肉起稜,已是動了真怒。他麻東豪在這光義縣稱王爭霸十幾年,縱橫睥睨,無人敢惹,連官家知縣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聲“麻爺”,何人敢掠其鋒芒?他只是看在九龍峰的面子上才對這玉仙子好言相勸,不願多生事端,這賤人倒蹬鼻子上臉,還真以為麻爺怕了她不成!
他放開麻仙子,直視玉寒煙,皮笑肉不笑地道:“玉仙子,你可知道,麻爺在這光義縣住了十二年了,你是第二個敢對麻爺這麼說話的人。”
麻仙子一掙脫束縛,立馬叉起腰來手指著玉寒煙破口大罵。她嗓門粗大,口中汙言穢語吐個不停,直將玉寒煙的祖上十八代都歸入坊間賤籍。其言語之難聽,就連作為旁觀者的秦言也聽得面紅耳赤,恨不得一劍砍了這醜婆娘。
作為麻仙子口中直指的物件,玉寒煙卻對麻仙子的罵聲充耳不聞,只瞧著麻東豪問道:“那第一個是誰?”
麻東豪陰狠一笑:“也是個名門大派的弟子,好像叫什麼林深河吧,竟敢指著麻爺的鼻子說話。麻爺就架了一口大鍋,燒了一鍋熱水,讓人把他的肉一塊塊切下來煮熟了,分給光義縣的鄉親們享用。玉仙子,你這樣細皮嫩肉的,肯定比那人要好吃多了!”
一旁的嶽四海陡然變色,顫聲道:“原來滄流殿的林少俠竟是死在你手裡!你這奸賊……”
玉寒煙擺擺手,道:“秦師弟,你聽見了嗎,這位麻大爺竟然想把我們九龍峰弟子煮了吃,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秦言一愣:不是隻煮你玉仙子一個嗎,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他不假思索地答道:“師姐神功蓋世,一劍把他打發了便是,也讓這群土包子見識見識我們九龍峰的武技。”
麻東豪惡狠狠地朝秦言看來。從來只有他囂張,今天這裡居然還有人比他麻爺更囂張,這還了得!他伸手往胸前一探,一把將布衫扯開,露出渾身泛著油光的腱子肉,腳下重重一踏,只聽轟隆一聲,整個街面都顫了一顫。
感受到對方殺氣直逼己身,秦言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麻東豪的內力修為已達地元初階,確實有猖狂的本錢,如果自己跟他硬碰硬,未必能討得了好去。
他本以為前方至少有玉寒煙頂著,不料玉寒煙一個閃身,竟竄到了他身後,還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師弟,吾家與你許久未見,不知你武技進展如何,你就亮幾招給吾家瞧瞧,順便把這人打發了吧!”
………【第十章 竟敢不給麻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