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面部表情也由起初的輕視轉為了謹慎,連退三步後,穩住劍風,點足一躍,以極快的速度落身於南宮絕的身後,繞耳翻刺,劍風狠勵,招招不留餘地。
似乎不將對方刺死,勢不罷休。
南宮絕也來了興致,自寒冰過世之後,她便沒有再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因此,她每一步都打得十分的警慎,心中解析著對方的招式和力道。
這一戰,真真是難分難解,劍風撲天蓋地,將周圍的建築都掀了個乾淨,禁衛軍早已將路過的百姓攔在了一里之外。
不斷有房屋倒塌的聲音傳來,兩道快如閃電的身影,招招相接之間,竟讓人看不清其招式,遠遠的,只能看到忽明忽暗的劍光左右上下移動。
這一仗可謂是打得暢汗淋漓,難分難捨。
若不是宮中有急報,只怕兩人都不捨得住手。
落地之時,兩人同時後退了兩步,炯炯雙目望向對方之際,卻又多了一抹難能可貴的欣賞,畢竟,如此自負的二個人,能在人世間偶遇旗鼓相當的高手,實屬緣份。
南宮絕率先抱拳,道:“在下寒冰,南啟太子寵臣,向貴國太子問好!”
立在南宮絕對面的男子,一臉自負,刀削斧砸般的輪廓印著他傲然於世的驕傲,與深不可測的智謀。
一身黑色莽龍錦袍將他傲然的身姿襯得更加筆挺魁梧。
他的眼睛深沉如海,卻又黑沉如淵,只要望上一眼,便會被他裡頭的戾氣與冷漠所深深的折服。
與南宮絕的冷漠所不同的是,他的眼中是充滿殺機,帶著一種近乎於野獸般的沉默,明明平靜無波,卻能讓人感覺到危難的降臨。
‘寵臣’這兩個字,讓鳳傲天的雙眼微微一收,愕然一閃而過,很快便染上了一絲鄙夷。
誰人不知南啟太子好男風,府裡圈養男寵無數。
而眼前的這個男子,卻生得俊秀不凡,絕美的面容有如上天最優秀的傑作,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筆挺的身姿略顯纖瘦,卻沒有贏弱感,挑不出一絲劣處。
真真是難能一見的美人兒。
最讓鳳傲天吃驚的還是南宮絕那深不可測的內力和奇特的武功招式。
他向來自負,到如今,還從未見過能在招式和內力上與他持平的人,因此,他此時的心裡對南宮絕有一種莫名的求勝感。
因此,才會聽到宮人急報之時,仍舊不肯離去。
揚手製止了宮人上前,鳳傲天點頭,一轉身,帶起一片黑黃相間的色彩,筆挺的身姿立即邁向了隨從牽來的汗血寶馬,輕輕一躍,駕馬而去。
南宮絕看著那抹絕塵而去的身影,再瞧著墨竹熙,原本快樂的小臉,此時正憤憤的怒視著鳳傲天,拳頭在袖子裡無聲的握緊了。
“七皇子,太子殿下有請!”方才與南宮絕相鬥的數十名護衛軍立即上前一步,將墨竹熙請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當走到南宮絕面前的時候,那些護衛明顯有些後怕,深知,若不是南宮絕手下留情,他們的人頭早已不在脖子上。
故禮貌相邀:“請這位公子上車!”
南宮絕握住墨竹熙的手,將他拉上馬車,用眼神詢間,他是何時與鳳國通訊?為何不與自己商量一番。
畢竟初入鳳國便與鳳國太子武力相見,對於她借糧的初忠多多少少有些不妥。
墨竹熙死咬著下唇,被南宮絕握住的手有些顫抖,想來,他是極害怕鳳傲天,因此,才會在面對鳳傲天的時候,不發一言。
他們之間有著什麼?她無從知曉,但南宮絕卻暗暗發誓,定不會讓鳳傲天再有機會欺負她的人。
鳳國的皇宮,與她想象中的奢華有著本質的不同,相反,一切都佈置的簡雅大方,每一處都突顯出線條美與格局美,曲線長廓中,不乏雕樑畫柱的精美,卻又恰到好處的給人以素雅的清幽。
墨竹熙一回宮便被太子的人的軟禁了起來,與南宮絕一同被安置在偏遠的小宮殿內。
一整日,他都未曾說過一句話,整個人與之前初回國時的興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想來,這宮裡,給了他揮之不去的陰影。
南宮絕將溫熱的茶水遞到墨竹熙的手裡,與他一同盤膝而坐。
“鳳國一直都是由太子掌權麼?”南宮絕著實有些驚訝,若不是今日一見,只怕她如何也不會想象,如今的鳳國,已經完全由太子主事。
而僅中年的鳳帝實則被架空。
鳳傲天確實是個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