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絕握著千漓歌的手,在眾人顫顫驚驚的注視下,步入殿內,皇上拼命的向她使眼色,在這靜謐沉重的環境裡,倒顯得尤其好笑。
南宮絕仿若未聞,微微低頭:“父皇,兒臣來遲了!”,千漓歌不動聲色的跪在他的身邊。
皇上嘆了一口氣,帶著幾分無奈的扯了扯嘴角,輕道:“起來吧!”
一雙眼睛停留在千漓歌的身上,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不禁感嘆起,南宮絕雖名聲惡臭,不可否認,她身邊的少年郎個個出類拔萃,俊美無雙,擁有著讓天下女子都自愧不如的美貌。
也難怪他會染上這斷袖之癖了。
南宮絕順勢將千漓歌拉起,正準備在皇上右側坐下,卻聞一聲嬌斥:“且慢!”
千漓歌隨聲望去,這才發覺,在皇上的龍椅後方,竟懸掛著一排珠簾子,後頭隱隱坐著一位暗紅衣裝的貴婦人。
他不禁斂目,心中略有幾分愁惆。
聽聞南啟的江山早已不在南啟帝的掌控之中,今日一見,他不得不信。
南宮絕卻顯得有些驚訝,側頭,提高了幾分語調:“哦?母后也在?”似乎此時才發現了龍椅後頭的玄機。
眾大臣的頭埋了又埋,無一人敢出來指責竇皇后的不當之舉。
“太子,昨晚沈都察與大理寺卿同時聯名上書,你可知何事?”竇皇后冷笑,尖銳的嗓音有著至寒至冷的力度。
這一點,與南宮絕不相上下。
“兒臣不知!”南宮絕側耳,眼角的餘光卻有意無意的瞟過大理寺卿與稽查院都察身上。聯名上書要稽拿她這個屠殺朝廷命官的罪人?
勾唇冷笑,眼神打在那二人身上,似乎在思量著,要不要將他們也一塊斬草除根。
沈都察與大理寺卿立即低下頭,不敢再看南宮絕的臉色。
朝堂之上,一時之間靜如湖面,所有的人都惶惶不安的屏息斂氣,唯恐這母女之爭禍及無辜。
南啟帝仍舊不忘給南宮絕使眼色,用唇形示意她向竇皇后認個錯,示個好,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千漓歌從未入過朝堂,今日見了南啟帝,不禁思量起這南啟的江山要如何穩固下去。
“啟奏皇上,有人親眼見到太子爺與呂尚書發生衝突,並當場罷了呂尚書的官職,我朝有行令,凡四品以上官員,罷黜須經六部稽核,皇上親自定奪,微臣覺得太子此舉欠妥當!”趙青江雙手抱拳,首當其衝,洪亮的聲音打斷了這殿內的詭異。
綽綽其說,句句鏗鏘。
雖未指明此案是南宮絕所為,眾人卻早已聽得心知肚明。
千漓歌望向趙青江,見其面色嚴謹,一副鐵面無私的作派,說罷,眼神望向皇后,見常公公已經替皇后點了點頭,便抬頭,側向大殿外。
兩名禁衛軍立即將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古清羽一左一右的押解了上來。
他的模樣比起昨兒個相差甚遠,甚至,使得南宮絕沒有一眼辨出他的面目來,蓬亂的黑髮遮住了大半張臉,臉上血痕未乾,一身衣袍早已被撕扯的七凌八碎,鞭跡、烙痕、各種刑俱折磨出來的痕跡清晰可見。
古清羽了無生氣的跪在殿內,禁衛軍一鬆手,他整個身子便軟軟的趴了下去,除了那對雙眼仍舊透出倔強的不甘外,身體的其餘部分,已無一處完好。
“古侍郎昨夜已經招認他對呂尚書不滿,對朝廷不滿,因此才會想到借太子的手將呂尚書除之……”趙青江指著人不人鬼不鬼的古清羽,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帶著‘公正不阿’的激昂。
呂誠是他的人,進而,刑部亦在他的掌控之中,如今,南宮絕想取而代之,這讓趙青江如何能坐視不理?
他自然捨不得刑部這塊肥田,皇后亦捨不得。
“胡說……”古清羽雖神志不太清醒,但聽到招認之類的話,似是條件反射般,拼盡全身力氣,咬牙爭辨。
可想而知,他被自己的這份執拗害得有多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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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南宮絕發狂
南宮絕皺眉,上前一步,蹲下身,將古清羽的亂髮微微拂開,露出他那張原本清秀如玉的臉,如今已是面目全灰,不忍直視。
“放心,他既然是胡說,本宮會為你作主!”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的頭按下去。
起身,接過身後的隨侍手中的古清羽被迫畫押的罪狀,未看一眼,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撕了個粉碎。
“你……”趙青江沒料到南宮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