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深深道:“為什麼不?”
鄭願道:“這樣一來,人家要報復他們,豈非很容易?”
花深深道:“但做生意也更便當了,對不對?”
看來鄭願這個“轎伕”職業,已由花深深接替了,她近來特別愛抬槓,而且特別愛和鄭願抬槓。
鄭願只好不理她,顧自和阿福夫婦說話,但花深深就是要找著他說話:
“那刺客出劍時,你轉身用右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為什麼?”
鄭願裝傻:“什麼為什麼?”
花深深道:“你本可以用右手抓住他婉脈,那樣更快也更安全。但你還是用的左手,你右手當時在幹什麼?”
鄭願想了想,道:“擾亂他的視線。”
花深深冷冷道:“是嗎?”
鄭願看看阿福夫婦,發現他們也在微笑,笑得神神秘秘的。
顯然沒人相信他的話。
鄭願只好嘆氣:“算你眼尖。”
他攤開右掌,掌中赫然是一隻釦子。
像蜻蜒一樣的佈扣子。
花深深一怔。
阿福夫婦面上變色:“胭脂扣!”
這隻看起來像晴蜒的扣子,就是武林中聞之膽寒的胭脂扣。
這隻看起來很不起眼的扣子,卻偏偏有一個美好的名字。
聽起來這麼美妙的名字,卻偏偏代表了一種血腥的武器。
昔年名俠胡不喜曾擅長使用胭脂扣,而胡不喜是百餘年來武林中惟—一位擅於用胭脂扣的,同時又不是血鴛鴦令令主的男人。
胭脂扣,是血鴛鴦令的絕密武器,是血鴛鴦今令主的三種最犀利的武器之一。
“中人立斃胭脂扣,殺人無算離魂傘”,這兩種武器一旦在江湖上出現,隨之而來的必然是血腥的殘殺。
鄭願手中的胭脂扣,又是怎麼來的呢?
胭脂扣的重視江湖,又意味著什麼呢?
鄭願解釋道:“我一擠進人群,就發現有點異常,我說不準是為什麼,但預感到那不是一次普通的鬥毆。”
“我進場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看著我,目不轉睛,只有一個年輕人例外,他只掃了我一眼,又轉去看那三個大漢”
“那三個大漢抬頭看見我時,眼光並不兇惡,而是恐懼,其中有兩個人膝蓋有點哆嗦,而另一個則忍不住去看那個年輕人。”
“那麼我就知道這是騙局,目的是暗算我,所以當三個大漢開始撲擊時,我已準備出手先擊倒那個年輕人。”
但恰在這時,我聽到了一種極低的、但十分銳利的破空聲從我背後傳來,似乎是一件極犀極的暗器,那聲音掠近時,我聽出它不是對我來的。
“那當然就是為了殺那個年輕人。我想也沒想就把它給留住了。”
花深深冷冷道:“胭脂扣有毒,手心感覺怎麼樣?”
鄭願訕笑道:“嘿嘿,不勞花大夫關心。”
花深深白了他一眼,心裡卻甜甜的很受用。但甜了沒一會兒,又開始酸了。
“鄭願?”
“嗯?”
“你記不記得我們早晨在那個小巷子裡,見到過這種釦子?”
她當然是明知故間。
鄭願想了半響,才皺眉道:“是嗎?”
看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樣,就好像她花深深在騙人似的,花深深怎麼能不生氣。
“你忘了,那是個美得像丁香一樣的女孩子,你當時不是拖著我追她?’‘
鄭願又想了想,點頭,道:”模模糊糊有點印象。你是說你看見她手裡拿著胭脂扣?”
花深深越發裝出不生氣的樣子,柔聲道:“你沒有看見?”
鄭願搖頭:“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花深深嘆道:“看來是我看花了眼。”
鄭願轉開話頭,問道:“這玩意兒當然是人發出來的.是不是?”
花深深道:“當然,沒事誰會在額頭上長上個釦子玩?”
阿福夫婦微笑,對這兩個小冤家鬥口,他們一向是隻聽不插言。
鄭願又問:“聽說這種釦子只有血鴛鴦令主才會用;是不是?”
花深深道:“聽說是這麼回事。”
“那血鴛鴦令的令生髮出這隻胭脂扣,目的就是為了殺那個年輕人?”
“好像也只有這麼解釋。”
“殺那個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