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六公園逛逛?”顧又禮趴在白澤芝的桌子上,對白澤芝說話。
“不想動。”白澤芝垂著眼睛,懶洋洋地說。
“今天天氣多好啊,荷花都開了!”
“不想動。”
“哎,你怎麼這樣啊?你是不是年輕人啊?”
“不是。”
第一個回合,顧又禮無果。不過他並不放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又說,“那我們去西泠印社,去看印章字畫,好不好?”接著放出誘餌繼續遊說,“聽說有啟功先生的作品展!”
白澤芝有些心動了,抬起眼睛問,“真的?那我怎麼沒聽說?”
顧又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內部訊息,內部小範圍才知道的。總有你不知道的訊息吧?”
“是嗎?”白澤芝將信將疑,“中午這點時間,來得及嗎?”
“來得及啊,我今天開了師兄的車。”
“那,就去看看吧。”白澤芝說。
顧又禮高興得一蹦高。
停好車,兩人走過西泠橋的時候,顧又禮對白澤芝說:“還有兩個禮拜,我就不來公司上班了,要回學校去做畢業設計、畢業答辯什麼的,然後就要畢業了。”
“哦。”白澤芝應道。
“就這樣啊?你都沒有其他的表示嗎?”
“啊?還要什麼表示?”
“你這個人,還真是無情。我不來了以後,你不會想我嗎?也不表示一下依依惜別之情!”
“無聊。”白澤芝扭頭說。
“無情無義。”顧又禮憤憤然。
“那好吧,我來關心一下你。”白澤芝說,“畢業以後,什麼打算啊?去哪裡上班啊?還是繼續深造啊?”
“還沒想好。”顧又禮簡短的回答。
“就這樣?”白澤芝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是啊!”顧又禮一聳肩膀,“不然呢?要不就去上海吧,在上海的外資公司先幹兩年。”
兩人都不說話了,白澤芝心想:他恐怕又要說瘋話了。果然,不一會兒的工夫,顧又禮又開始語出驚人了。
“我真怕你會跟別人結婚。”顧又禮嚴肅地說,“如果你真那麼想結婚,要不我們就結婚吧!我去跟家裡說,也可以先成家後立業的嘛!古人不都是這樣的!”
“你瘋了嗎?”白澤芝嚇了一大跳,“你不要回家胡說八道啊!你要嚇死人啊!再說了,什麼叫‘我真那麼想結婚’啊?”
“那就是不想結婚囉?那就是說,你這兩年肯定是不會結婚的囉?”顧又禮喜滋滋地說。
“唉,跟你沒法溝通。”白澤芝嘆氣。
“我覺得我們溝通得挺好啊,你看,現在我們意見達成了一致,就是你兩年內不會結婚,等著我,對吧?”
白澤芝感覺自己是一口氣上不來,她瞪了顧又禮一眼,簡直是無話可說。可以結婚的人都沒有,她當然沒有結婚的打算,但是,她可不是答應了顧又禮什麼!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你少偷換概念。”最後白澤芝說了一句。
顧又禮腳步輕快,心情愉快,自得其樂地說:“其實,我一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認識你好久了。只是一直都沒對你說而已。”
“是啊,是認識好久了,小時候你還來我家玩,把我們家鬧得天翻地覆的。”白澤芝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