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顧又禮不斷觀察著白澤芝的臉色。“你生氣了嗎?”
白澤芝搖頭:“沒有。”這不是違心的話,對於顧又禮的決定,她真的沒有生氣,只是有些不開心。她知道他這次的決定是對的,但這並不能緩和她不開心的情緒。
“我沒有要隱瞞你,也不是我讓皮特來遊說你的,是皮特覺得有必要由他來跟你說這件事情。我答應過你,不再接受遠距離工作,但是,現在我們的情況很特殊。我要快點賺錢,還要多賺錢,儘可能縮短還清債務的週期,也縮短開始新積累的週期。”
“這項工作難度高,也比較辛苦,但是報酬很高,對我們來說,是很好的機會。這種事不是經常會有的,我們現在辛苦一點,度過難關,以後就會好的。而且我保證,聖誕節之前一定會回來的。”
“真的?”白澤芝看著他。
顧又禮舉起右手,掌心朝外,發誓說:“真的,最遲元旦前肯定回來。”
白澤芝撇嘴,“你的發誓真不值錢,一秒鐘就已經從聖誕節變成元旦了。要不你再改成春節吧,春節前一定回來。”
“那也行啊,春節肯定回來了。”見白澤芝的臉掛下來了,顧又禮趕緊收起不正經,討好地說,“沒有,沒有,真的保證聖誕節前回來。剛才就跟你開個玩笑,大丈夫一諾千金。”他拍拍胸脯。
“切!”白澤芝不屑,“一諾千金,男人的話最不可信了,說話不算話,十句話有九句半都不會兌現。”
“多數男人的話是不可信的,但這裡面不包括一個叫顧又禮的好男人。”顧又禮豎著眉毛說,“你不能一概論之,你倒是舉個例子出來,我顧又禮對你白澤芝,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多了,隨便一舉就是一大堆。”白澤芝心說你答應過轉讓股份,結果沒有轉讓;你答應不再接受遠距離工作,結果不是又要去日本了嗎?然而她當然不能說這些,這太傷感情了。於是她只是說:
“暑假說好帶我和寶寶去海邊度假,結果又說沒時間,後來是我自己帶寶寶出去玩了一圈。”
“不是有丁薔薇跟你們一起嘛,其實你們還是更喜歡自己出去玩吧,有我在你們還嫌我事多不自由呢。再說我們後來不是補了度假嘛,在香港,馬代,我們……”顧又禮感覺自己說走了嘴,趕忙剎車。馬代的那些事,後半段似乎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白澤芝看了他一眼,給他解圍說,“也算是刻骨銘心,永生難忘的記憶了,一輩子也難得有一回了。”
顧又禮嘿嘿地訕笑。
“我不在家的時候,辛苦你了。”顧又禮對白澤芝說。
“有爸爸媽媽幫忙,也不會太辛苦,你自己要多保重身體,早點回來。”
顧又禮如期去了日本。白澤芝不覺得會有什麼辛苦,一直是她照顧寶寶比較多,顧又禮有那麼多加班的日子,不也都是她一個人照看寶寶的嘛,並沒什麼的。再說,還有爸爸媽媽的幫忙。
不過等顧又禮真的出發去了日本,白澤芝才發現了不一樣。顧又禮不在家,她不由自主的就會有恐慌不安的感覺,晚上早早就去鎖大門,好像只有那樣才會有安全感。
顧又禮在時,她嫌棄他晚歸吵了她的睡眠;而他不在的日子,沒有人來吵她了,她卻會半夜驚醒,會看著寶寶的睡臉發呆,會失眠。
不僅於此,後面還有更麻煩的事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