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庭外和解是最好的選擇。”韓老闆溫和地對白澤芝說,“由老莊出面公開道歉,當然,主要是向韓金城公開道歉。說出事情的真相,由他一人承擔下所有的責任。”
“老莊那篇博文裡只點了韓金城的名字,沒有提你。既然沒有提,我們就更不要提,那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對吧?雖然明眼人都知道是講誰,那麼這份道歉也是給能看懂的人看的,至於外邊那些看熱鬧的人,不是我們要傳播的物件。”
“這份道歉,是給特定的人看的。只要我們的目的達到了,消除了壞的影響,就可以了。至於孔月影,你們就握手言和吧,明天的酒會上,她會向你私下道歉的。”
白澤芝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也只有這樣了,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她那天說的是氣話,沒有必要鬧到法庭上去。本來只有熟悉的人知道,鬧到法庭,那就真的成了人盡皆知了。孔月影和她,誰也不想露這種臉。
其實她不需要孔月影虛偽的道歉,不過不好卻了韓老闆的好意;並且,即使是形式,也是需要的。
孔月影的道歉果然一般人消受不了,當著韓老闆、韓金城的面,她伏小做低、一臉誠意、態度謙卑地做了道歉,白澤芝又差一點被她臉上的表情騙了。一個轉身,韓家父子不在的時候,孔月影立刻露出了真面目,一臉的得意:
“佐伊,這個遊戲還挺好玩的,你只能接受我的道歉。”
白澤芝低垂著眼睛,搖晃了一下手中的紅酒杯,很想潑到孔月影的臉上,如果那麼做,就真是全場的焦點了。韓老闆剛給她們調解完一場,這又要爆發新的一場。
“佐伊,你是不是很想把手裡的紅酒潑到我的臉上啊?哈哈!忍得很辛苦吧?你是個識大體的人,怎麼能做出這麼不識時務的幼稚的事情呢!”孔月影好像懂讀心術,欣賞了一會兒白澤芝的模樣,志得意滿地走開了。
白澤芝走到一個角桌邊,把酒杯放下。她覺得再拿著這杯酒,就要出事了,或者會手抖倒翻這杯酒,或者會捏碎這個酒杯。
“白澤芝,還記得我嗎?”
有人在跟她說話,她抬眼看著面前的人,瘦高的個子,單眼皮小眼睛,一張沒有什麼特點的臉。以白澤芝的本領,當然記不得這是誰。
那人臉上帶著笑說:“我是都市報的記者,我姓邢,在許願那裡我們見過好幾次。”
“啊,你好,你好!”
聽到許願的名字,白澤芝趕緊裝作想起來的樣子,跟他問好。這位邢記者很高興,似乎很想跟她聊一聊,他說:“剛才那是英特的孔總吧?”
白澤芝愣了一下,說:“是。”
“不怕你笑話,我一直都想做個大報道,幾次想訪談孔總都被擋駕了。唉,我這樣的小記者,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的。做了好幾年了,一直沒有遇到能爆發的大事件。”
“對了,我最近遇到一個消費者,跟孔總他們集團有關。這個消費者使用了孔總他們旗下的一個品牌,就是最高階的那個,用了以後不僅沒有廣告上說的奇效,反而把面板灼傷了。那個消費者投訴了,沒什麼效果,就找到我們報社,要我們曝光,還說要去告他們呢,正好是我接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