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童寧又興沖沖來約她時,聽著他那歡喜得有些雀躍的聲音,白澤芝竟無法拒絕了。她想:每次我都是一開頭就拒絕,也許是太任性了。人和人之間需要花時間來了解,為什麼不改變一下自己,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吃飯的時候,童寧的電話還是那麼忙碌,先是別人打給他,再是他打給別人。
“是有兩輛車啊,這不是一不留神都借出去了嘛!前天阿剛來借,昨天一線天來借,我都答應了他們了,結果一沒注意發現明天變成我自己沒車了!老爺子剛給我介紹了一個客戶,明天過去開會,總不至於打車過去吧?人家還以為我公司快不行了呢!好好,那一會兒我就叫小王過去開,謝謝啊!”
白澤芝吃著甜品,聽童寧講電話,很有些啼笑皆非。好麼,把兩部車都一股腦地借出去了,仗義完了發現自己沒車了,只好心急火燎地再去找朋友借。
對面的人終於打完了各路電話,歉意地對她說:“抱歉啊。怎麼不吃了?東西夠嗎?再叫一點吧。”說著就要招呼服務員。
白澤芝趕緊阻止他說:“不用不用!我已經吃好了,是你自己都還沒吃,你趕快吃吧!你要是覺得不夠再點吧,我是已經吃飽了。”
“哦,那我吃了。”童寧明顯餓了,埋頭開吃。
白澤芝看著他吃,隨口問道:“一線天是誰啊?”
“是我們的一個朋友,因為眼睛很小很小,所以我們都叫他‘一線天’。”
白澤芝想象著飛來峰一線天跟這位叫一線天的朋友的眼睛的聯絡,忍不住笑了。童寧也笑,繼續說:“我們有時候還叫他‘天不亮’。他眼睛那麼小,就好像一直閉著眼睛在睡覺一樣,睜著和閉著也差不多,所以我們就叫他‘天不亮’,天一直沒亮。”
“你們可真損,他不生氣嗎?”
“不會,我們從小長大的朋友,關係好著呢。小時候他還會生一下氣,時間久了,叫習慣了,他也聽習慣了。估計現在如果不這麼叫他,他都不習慣!叫他本名的話,他都不知道在叫誰!”
“你可真是……”白澤芝忍著笑,過了會兒又說,“每次吃飯都這麼多電話,飯也吃不好,對胃不太好。”
童寧抬頭衝她一樂說:“下次關機。”
吃完飯,童寧說去逛逛商場,他要買件襯衫。選襯衫的時候,他要白澤芝幫他參謀。
他左手拿了一件藍色條紋的,右手拿了一件灰色細格的,問白澤芝:“你看哪件好?”
“藍色的好。”白澤芝說。
“可是我已經有好幾件藍色的了。”童寧說。
“那灰色的好了。”白澤芝立即回答。
“可是灰色的這件領型我不喜歡。”童寧又說。
“那,再去別的地方看看。”白澤芝說。
“但是藍色的這件是我最喜歡的領子,而且家裡兩件藍色的有些舊了。”童寧捨不得放下。
“那就藍色嘛。”白澤芝乾脆地說。
“藍色有些穿膩了,要是灰色這件的領型是藍色的這種就好了。”
“……”白澤芝哭笑不得,無言以對。她想,這是去美國新添的毛病?以前好像不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