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這些事,是為了什麼?她是要搞垮顧又禮的這次投資,讓他虧錢,而且是虧很多很多錢。雖然不至於破產,但要足以對他造成嚴重打擊,讓他之前的大量積累都變成一場空,讓他經歷前所未有的失敗。
這絕不會是因愛成恨的報復,而是一場進攻。因為愛,所以要他失敗,然後在他失敗的時候跑到他的身邊,給他最有力的支援,來贏得他的愛。就算不能立即瓦解他的家庭,也起碼要讓他的態度從斷然拒絕進階到左右為難和難以取捨。
白澤芝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想通了這件事情的原委,她不由打了個寒噤。女人就是這樣憑著本能和直覺來做判斷,然後才慢慢用理智和事實來分析這個判斷的正確性。她覺得孔月影這個瘋子,就是在這麼幹的。
“投資這麼大的事,他應該做過詳細調查的,都沒有發現有問題嗎?”白澤芝自言自語似的說。
“這是因為關注的角度不同,西蒙關注的是這個專案有沒有投資價值,還有投資人的實力和信用,這些目前看起來都一點問題沒有。”許約瑟探身對白澤芝說,“而咱們的關注點不一樣,是找莫莉和這家公司的關係。這個關係隱藏得不是一般的深,一般人還真找不出來,要不是我出馬……”
許約瑟順勢又吹噓了一把自己的洞察力和辦事能力。白澤芝一言不發地聽他吹牛,再聽他自己迴歸剛才的主題,“我跟你說,莫莉投資鴻達用的可不是孔月影這個名字,而是一個叫張小菲的名字。這個張小菲是莫莉的表姐,名義上用她的名字,實際上全是莫莉自己在操作。你說一般人誰會把關係研究這麼深?所以,還真不能怪西蒙。這也就是需要我們這個職業的原因。”
“還有,楊跟鴻達的關係不一般,這才幾天,楊就已經跟鴻達的人吃了三頓飯了,而且都鬼鬼祟祟的,不一起來,也不一起走,挑的都是一般人不會去的僻靜地方……”
許約瑟走後,白澤芝關上門,給自己衝了一杯速溶咖啡,然後靠在沙發裡,想要靜靜地把這件事好好地捋一捋。
前一天晚上顧又禮還跟她說,投資人商議的結果,是留周去楊。她當時還問了一下,投資人的投票情況,特別留意到鴻達的選擇,鴻達就是留周去楊的代表。
接下來會怎麼樣?他們到底準備怎麼弄垮這次投資?如果整垮了這次投資,他們自己不是也會有損失嗎?難道孔月影是真的瘋了,花大代價幹損人不利己的事?而自己,又有什麼辦法能阻止事態朝不好的方向發展呢?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該不該跟顧又禮說這些,顧又禮會不會覺得是她瘋了?怎樣才能破壞孔月影的計劃?她想得有些頭疼。既然他們要留周去楊,那就跟他們唱反調?但是自己連顧又禮都左右不了,怎麼可能左右股東會的決議?
她忽然發現,自己果然是沒有用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顧又禮真的一無所有了,她能做的,只是陪著他,給他一些沒用的安慰。她會的,只是像唸詩、唱歌、看星星這樣沒用的事情。而孔月影就不一樣了,她有的是賺錢的辦法,一定會幫顧又禮東山再起,或者力挽狂瀾。
白澤芝再次打了個寒噤,她不得不承認,孔月影真的很厲害,她能擔綱英特集團大中國區代表,統領那麼大一個銷售團隊,絕不僅是靠美豔的外表和不凡的談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