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芝小心措辭,狀似無意地跟顧又禮聊網路公司的事,七繞八繞的終於獲得了她想知道的訊息,投資人中並沒有一個叫劉敏的人,但確實有一家叫鴻達的法人公司,這家公司派來負責這個專案的人姓馮。
“明天再安排一次,做最後的努力,希望他們能顧全大局,畢竟是自己的心血。哎,不說了,我們是出來玩的,不談這些麻煩的公事了,你說的對,工作永遠做不完,也要及時享受生活。”
說完,顧又禮朝前走了兩步,叫還在跟小朋友玩耍的顧小寶,“顧承允,孔雀已經走了,我們也走了,去看大熊貓!”
“好!”
顧小寶拖著長音答應著,像開火車似的朝顧又禮衝過來。顧又禮躬身把衝到面前的顧小寶一把托起,舉到頭頂。顧小寶吱哩哇啦地亂叫,然後順勢騎在顧又禮的脖子上。就這樣,顧小寶騎在顧又禮的肩頭,朝著那幾個小朋友揮手說再見。
有時候,真是羨慕小孩子,他們的憂傷總是短暫的,一場大哭之後,所有的憂傷也就跟著眼淚一起流走了。他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小孩子才不會偽裝自己的情緒,也沒有人會責怪他們的任性。
在公園裡相遇的陌生小孩,只要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就會成為親密無間的朋友。分別的時候,又笑著說再見,也不會想下一次還會不會見面。相遇是喜悅,告別也不難過。
他們三個人就這樣朝前走著,因為終於能跟爸爸媽媽一起出來玩,顧小寶太高興了,不由就唱起了兒歌《小毛驢》。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我手裡拿著小皮鞭我心裡正得意,不知怎麼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顧小寶唱得帶勁,白澤芝笑個不停,顧又禮黑著臉說:“兒子,你騎在老子的頭上唱小毛驢,這合適嗎?”
週一,許約瑟來了,白澤芝在自己的辦公室接待了他。
他蓄著絡腮鬍子,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西裝筆挺,髮式洋派,很有些外商的感覺。當楊睿把他引進來說“馬先生來了”的時候,白澤芝完全沒反應過來這是誰。
等楊睿走後,白澤芝圍著他轉了一圈,說:“有必要弄成這樣嗎?”
“有必要。”許約瑟嚴肅地說,“我可是專業的,在這個行業要做得久,其中一條準則就是:永遠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是誰。”
白澤芝不關心許約瑟的這些準則,又看了一眼他的絡腮鬍子,問:“你這鬍子真的假的?”
“對不起,大小姐,無可奉告。”許約瑟摸了一把自己的鬍子說。
白澤芝並沒有瞭解絡腮鬍子真偽的執念,她立即切入主題,“有結果了嗎?”
許約瑟拿腔拿調地說:“我許約瑟親自出馬的事,必然要有結果。”
“好啦,快說。”
“是這樣的,雖然隱藏得很深,但還是被我發現了其中的一層關係。那個莫莉跟鴻達的關係匪淺,她在鴻達有股份,而鴻達又投資了顧先生也在投資的這家網路公司。顧先生對這一點並不知情。”
白澤芝心裡一沉,莫莉的確牽扯其中了,這個猜測得到了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