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曙光說:“西蒙顧,你個空有洋名的老古董,土包子。”
“你個忘本的假洋鬼子。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什麼,娘氣,浮誇。”
顧又禮搖著頭,做出不忍直視的樣子。兩個人互損著對方,以此為樂。
“這是要引領明年時尚潮流的款式,懂伐?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丁曙光嫌棄地不去看顧又禮,朝著後面的白澤芝說,“澤芝,你越來越美了!這頂帽子很有品味,和大衣很搭。”
顧又禮一把拽過丁曙光說:“你酸不酸?一個大男人,成天美不美的,說一些女人的話題,有出息嗎?走走走,給我開酒去,今天給我準備了什麼酒。”
丁曙光衝白澤芝說了一句“天珊在二樓。”就被顧又禮拖著走了。他一邊走一邊不忘反駁顧又禮剛才的話,“你不用這麼損我,不要忘了,我們也是同行,都是設計師,相煎何太急,你一個設計鐵殼的,難道就比我設計衣服的高階了?”
“什麼叫我是設計鐵殼的!”
“你不就是給空調、電冰箱、電視機設計殼子的嘛,說起來,我是給人設計殼子的,不比你更高階一點?”
“無知,我還給汽車設計殼子,給衛星設計殼子呢,你能比?……”
他們說著話,朝著貌似廚房的地方去了。
門廳的另一邊連通著一個較大的活動廳,裡邊傳出鋼琴的彈奏聲。白澤芝走到門口朝裡看,裡面三三兩兩坐著男男女女的客人,有一個青年男子在彈琴,其他人圍坐在旁邊傾聽著。
她轉身離開,準備去樓上找祁連珊。
室內空調很足,白澤芝脫了大衣,搭在手臂上,一個人閒逛著往樓上走,同時打量著室內的格局和佈置,還有華美的水晶吊燈。
在樓梯轉彎的地方,迎面遇見了正要下樓的祁連珊。祁連珊上來就給了白澤芝一個大擁抱,白澤芝心說,到底是夫妻,都這麼一驚一乍的,還喜歡見面就抱人。
兩人就站在樓梯上,扶著闌干說起話來。
祁連珊笑意盈盈地說:“怎麼樣,這裡還不錯吧?本來想在曙光的工作室辦的,可是那裡什麼都沒有,自己準備起來太累了,索性到這裡,有人服務,都是現成的,樂得輕鬆。”
剛說了沒兩句話,就見門廳裡又有客人走進來了。
“威利!”祁連珊高聲朝樓下叫著。
果然是威利,他仰起頭,朝樓梯上的兩位女士微笑著,揚了揚手。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位長頭髮的姑娘。
祁連珊拉著白澤芝下樓來迎威利,威利將自己的女伴介紹給她們。祁連珊在前面帶路,她先帶威利他們去二樓的活動室,那裡有另外幾個客人。然後又帶白澤芝去三樓自己的私人小休息室,讓白澤芝把包包放進櫃子,又幫她找出一個衣架將大衣掛起來。
在三樓的一個小廳,她們看見了顧又禮和丁曙光,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上樓來了,此時正喝著紅酒聊天,旁邊還有兩位男客。
白澤芝和祁連珊並不去打擾他們,兩人只張望了一眼就又下樓去了。
走到二樓樓梯口,再次碰見了威利。祁連珊訝異地問:“怎麼出來了,不是說打牌嗎?你女朋友呢?”
“她不是我女朋友。”威利慢悠悠地說,“臨時找來的,充當一下臨時女朋友。”
“你呀你,”因為熟了,祁連珊說話也就無所顧忌起來,“威利你這個單身公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