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芝壓低聲音說:“你作……”她本想說“你作死呢”,可是猛然想到這是大過年的,不好說不吉利的話,於是及時剎車,沒有把那個字說出來。
“你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我們家這位醋勁好大的,你還跟我提……再說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電話那頭祁連珊哈哈大笑起來:“我就喜歡看你吃癟的樣子。喂,當年威利對你是有意思的吧?你不要裝不知道,老實說,他追過你沒?”
“你有……”白澤芝再次管住了自己的嘴,把有病的病字扼殺在了喉嚨裡,換了另一個字,“你有趣啊,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今天是抽抽了?這麼八婆!欠管教啊,最近丁曙光沒好好管管你,你無法無天了!”
“切!他管我?我沒收他的骨頭就是他的運氣了。哎,來吧來吧,明天過來,我們現在也難得見了,不容易的。”祁連珊收起玩笑,正經說話。
白澤芝猶疑著說:“我當然是想見你們的,問題是明天到底是什麼情況,有沒有我不想見的人,會不會鬧得我很尷尬,大過年的,我可不想影響心情。現在薔薇約我我就不敢隨便答應了。”
“哪能啊!我能跟丁薔薇那個沒腦子的自私鬼一樣不靠譜嗎?我認識的人,你基本也都認識,小範圍的活動,都是好朋友,絕對沒有你不想見的人。丁薔薇老是要拽著的那位大咖,我又不認識她,也不要巴結她,而且她遠在杭州,我們這是在上海,所以,你儘管放心了。至於威利呢,人家也是帶女朋友來的,我剛才逗你玩的。”
“你還真是有趣!吃了這麼空!”白澤芝忍不住說。
“嘿嘿嘿……”祁連珊訕笑著說,“我們這個聚會,都是要成對參加的,單身的都是被拒絕的。對了,還有,是不帶小朋友的喔!你們大的一對過來就可以了,小的放家裡,反正過年有人管。”
“還這樣的?”白澤芝詫異。
“那是,管了一年的小朋友,你還沒管夠?反正我是夠夠的了。其他人也都是舉雙手贊成的。咱們雙雙對對的浪漫一下,瘋一瘋,一年了,做爸爸媽媽的也要放個假吧?帶著小朋友還怎麼玩?一會兒要吃,一會兒要拉,一會兒要睡,一會兒打架了,還要時刻看著他們的安全,還要……總之能讓人瘋,所以能有一天甩開一切痛快玩一下,多好!”
“好吧,好吧。”白澤芝也被她說得心動了。
晚上,不等白澤芝跟顧又禮說,丁曙光就給顧又禮打電話說這事了。有得玩,顧又禮當然樂意。於是白澤芝去跟林女士說,林女士一口答應:“家裡這麼多人,又有然然跟寶寶玩,你們去好了。”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顧又禮和白澤芝像放假的孩子一樣,高高興興出發去赴約了。
聚會地點安排在一個度假村裡,是其中的一幢三層的別墅小樓。
小樓燈火輝煌的,他們到的時候,正看見丁曙光站在一樓門廳迎客。丁曙光上來就給顧又禮一個大擁抱,顧又禮躲閃不及,嫌棄地說:“你都是學的哪國禮儀,真是浮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