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讓丁薔薇留了心。她手腕上戴著一串中式的紅繩手鍊,是白澤芝送給她的。她也就是一時圖新鮮,戴著玩。結果顧又仁竟然注意到了,還誇讚說:“你的手鍊很漂亮。”
“是麼?”丁薔薇一怔,她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這是白澤芝去哪裡玩的路上給她買的,只是件便宜的小玩意兒。她詫異像顧又仁這樣講究品牌,講究排場,非常西化的男人,怎麼會看得上這麼件便宜東西?“旅遊的時候買的,當時特別喜歡,就買下了。”她說。此時,她不想提白澤芝的名字。
顧又仁又多看了一眼,點點頭,再一次說:“嗯,很好看。”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敷衍的話。
從商場出來,兩個人分了手,各走各的。丁薔薇還在回想剛才的小插曲,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鍊,心裡留了意。“澤芝啊澤芝,倒要謝謝你了,你不僅自己運氣好,還總能帶給別人好運。”
丁薔薇回公司前,先去了小天表哥的公司。見了表哥就說:“小天天,我給你買了個皮夾,漂亮吧?五百八,掏錢!”
表哥擰著眉毛說:“叫哥,沒大沒小的!什麼人哪!這難道不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怎麼還要我掏錢?”
丁薔薇邊動手摸他口袋裡的皮夾邊說:“你不是說皮夾壞了沒空去買新的?我幫你買了沒收你跑腿費就不錯了!再說我這麼窮,怎麼能送你這麼貴的生日禮物?過幾天送你個便宜的。”
說話間,她已動手摸出了自家表哥的皮夾,從中數了六百出來,裝進自己的小包,然後再把皮夾塞回她哥的口袋。
小天表哥斜睨著她說:“還要找我二十呢!”
丁薔薇理直氣壯地回他:“是不是男人啊!這麼斤斤計較,怪不得到現在都沒找到老婆!”
說完她一溜煙地跑了,留下她哥一個人在那裡仰天長嘆:“這是什麼妹妹啊!”
丁薔薇打擊完她哥,就回公司養精蓄銳去了,因為晚上,她還有一戰。
下了班,她先回家。在家裡吃過飯,養精蓄銳之後,開始洗臉、化妝,精心打扮。期間她對自己媽媽的高聲斥責充耳不聞,儘量保持平靜的心態,以便使自己的情緒不受負面的影響,也使得臉色能更加的好看。因為白澤芝總是說,“美好的心情可以使人更好看。”白澤芝也說過,“薔薇,你笑的時候是最美的。”
晚上七點多,她到達了雷迪森。雷迪森一樓的大廳裡,豎著酒會的宣傳指示牌,有關的資訊是一目瞭然。她走到旁邊的咖啡吧裡買了一杯咖啡,挑了一個視野好又隱蔽的位置,坐下來慢慢等。她就像一個狙擊手,耐心地等待著她的獵物,等待著最有利的時機。
臨近八點,酒會差不多要結束了,陸續有人從電梯裡出來。彷彿有心電感應一般,丁薔薇突然起身走出咖啡吧,就在這時,電梯門叮一聲開了,顧又仁正好跨出電梯。
兩個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氣氛很有些微妙。“真巧,又見面了。”“真是不能再巧了。”兩人幾乎同時說。
“我哥過生日,我們剛散場,正準備回家。”丁薔薇說。
“怎麼你一個人,都沒有人送你回家嗎?”顧又仁看看四周說。
“他們說還要去下一場,要去酒吧,我不想去了。反正時間還早,離家也不遠的,自己回去就好了。”
顧又仁此刻似乎有些微醺,又或者是由於兩天裡的三次巧遇,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說話不像之前那樣冷淡了,甚至有一絲曖昧的親暱。“我送你回去吧!怎麼能讓女孩子獨自回家呢?”
“既然這樣,我就不拒絕你的好意了。”丁薔薇俏皮地眨眨眼睛,大方的說。
在酒店昏黃的燈光下,兩人都笑著。丁薔薇笑著,一雙丹鳳眼流光溢彩;顧又仁也跟著笑,寡淡的臉上有了一絲人氣。
顧又仁的同伴也陸續的下來了,來叫他一起去唱歌。他興致很好,說:“好啊!”他也不提送丁薔薇回家的話了,而是順理成章的帶上丁薔薇,跟朋友們一起去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