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說容姑姑說是按照芳妃娘娘的吩咐辦事,可是臣妾也知道,芳妃娘娘素來對待下人是和睦相處,怎會給容姑姑下達那種命令,因此,臣妾猜測那容姑姑只是借芳妃娘娘的威風來壯她的膽,後來便也訓斥了容姑姑,這自然更加引得容姑姑不滿了,若娘娘不信,可以問問和臣妾一起入宮來的幾位姐妹。”徐韶慧說著便巡視了一番周圍的人,眼神中有股亮晶晶的東西在閃爍著,格外的耀眼。
芳妃的怒氣漸漸的再度被徐韶慧的這一番話澆滅了。這個女人可以輕易地激起自己的怒氣,卻可以巧妙的化解這一切於無形中。
這個女人不簡單!
“不管慧嬪如何說,還是得叫來那山靈丫頭問問的。”蘭妃繼續說道,對於徐韶慧這番對芳妃的言論不由得心中產生一種可怕的念頭,徐韶慧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膽小懦弱的人呢?
“不過,若兩妃娘娘是懷疑她,臣妾倒有一法子便可知她是否下毒之人?”徐韶慧不疾不徐的說道,明亮的眼神中閃爍著異常的光彩。
第一百二十二章一箭會射幾雕(下)
“什麼方法?”
“什麼法子?”
兩妃異口同聲的問道,相視一望,卻各自避開對方的眼睛,看向徐韶慧。
“臣妾記得上次山靈拿來裝花露水的是個青色瓷瓶,當時倒是沒扔,只是讓臣妾的貼身丫鬟春暖放在了福慧宮裡,如今只需要拿來那瓶子讓張太醫查查便知一二了。”徐韶慧說著,看了看兩妃的表情各異的臉色,靜靜的站著那裡,面上無波。
“嗯,既然如此,讓又竹叫春暖取來便罷。”蘭妃笑了笑,說道。
芳妃聽到蘭妃提到自己的丫環又竹,甚覺不放心,便也摻合了一句道:“還是讓月娥和又竹一起過去。”芳妃說著,瞥了一眼蘭妃,表情中多了一絲防備。
呵,徐韶慧聽到兩妃迫不及待的安排自己的貼身丫環過去,心裡動了動,眼神中似乎抖動了一汪清眸,眼睫毛扇了扇,倒映出一片暗影,卻只覺那眼神似乎有種未可預知的神秘。
於是,在兩妃的共同同意之下,又竹和月娥一起去了福慧宮。
當然了,芳妃只是為了防止又竹過去對春暖說什麼話,就讓自己的丫環月娥隨著過去,以防萬一。
其實,芳妃只是心裡早就明白了下毒之人,可是如今還是想著有什麼法子可以扭轉乾坤,如果到時候實在不行,就一定得讓映冬死去,否則,自己的這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芳妃一定不會將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切毀在一個奴婢的手裡,因此,芳妃一定不會讓映冬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這背後的真相。
而蘭妃只是悠閒地坐在那裡,就等著一會兒春暖帶來的事實,看著芳妃會在這麼多的妃子面前耍出來什麼花招。想到這裡,蘭妃心裡有種得意洋洋的感覺,但是面上卻仍然悠閒的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其餘的妃子,除了衛紫瑤長舒一口氣,其餘的妃子皆是一副看戲的樣子,沒有任何人發出一絲大的動靜。
很快的,三人便回到了涵飛宮。
春暖走上前,將青色瓷瓶呈在了面前。只是稍微掃視了四周,便說道:“回稟兩妃娘娘,奴婢將瓶子拿過啦了。”
“那就遞給張太醫,讓她瞧瞧。”芳妃說道。
張太醫接過青色瓷瓶,開啟土灰色瓶塞,然後放到鼻子跟前稍微聞了聞,一股清甜的味道直逼鼻腔。
張太醫這才蓋上蓋子,然後將瓶子又遞給了春暖,想了想,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此瓶子裡面並沒有任何的毒藥,倒是有股花露水的香甜味兒。”
“你可確定?”芳妃這次大聲的問道。
“很,確定”對於芳妃懷疑的口吻,張太醫心裡還是有些微微的不悅,眼神中有種厭惡一閃而過,似乎對於芳妃這種近似於白痴的問法有些不屑,於是,便語氣生硬的回道。
“皇上都說了,張太醫乃是楚國的第一太醫,芳妃妹妹就不要懷疑了。”蘭妃冷不丁的說道。
芳妃聽到這句話,目光中有種惱怒,但是卻並未發作。
“映冬——。”蘭妃突然喊出了這個名字,看向正跪在那裡的映冬。只見她將頭深深的埋在了雙腿間,兩隻手捂住臉,不吭一聲。
當突然聽到從側面傳來的一聲夜鶯般的聲音時,卻在映冬聽來就是催命的音符,似乎每說一句,就讓映冬離地獄近一步。
映冬猛地抬起頭,那滿臉的淚水混雜著因為激動而暴起的疤痕,夾雜著又裂開縫子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