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也罷,妹妹要問便去問吧。”蘭妃擺擺手,眼神的惱意加深了幾分。
徐韶慧猶如看戲般,靜靜的站在那裡,淡然的看著兩妃之間的勾心鬥角。
芳妃聽到這話,卻看向張太醫,問道:“張太醫,我想問問,你也是見過各種毒藥的人了,自然會知道人們看到毒藥的一些反常做法,這若是一個人事前就知道這個東西是有毒的,他會作何反應?”
張太醫聽到芳妃的問話,便略微思量了一下就回道:“大多數人會選擇用其他的東西隔離毒物,這是最簡單的。”
“嗯,既然如此,小安子,你早已便知那裡面是裝過毒藥的吧,不然,你也不會用一塊布片包裹著瓶子,厄,對了,或許你本就知道,只是為了今兒在我們面前陷害映冬,你到底說說,你是和居心?”芳妃突然提高音量,大聲說道。
“芳妃娘娘,映冬不是奴才害死的,奴才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所見,奴才沒有任何誣陷映冬的地方,求娘娘明察。”
“你不要再強辯了,張太醫也說了,只有知道這個瓶子裡面有毒,才會找一些隔離物,才會讓自己享受這些事情,你還不給我說實話,來人啊,將這個奴才拉出去重責五十大板,看他還說不說?”
“是。”
很快的便進來幾個奴才,將不斷求饒的小安子正要拉出去。
“等一等。”一個清亮的聲音喊道。
眾人循聲望去,就看見了徐韶慧一臉淡然的站在那裡,輕輕的瞥了一眼小安子,說道:“再怎麼說你也服侍了我一段時間了,若這五十大板打下去,恐怕你也是皮開肉綻了,唉,今兒帶你過來就是看你辦事利落,知我心。可誰知,你當著我的面卻說映冬乃是下毒之人,只是這為何早不說晚不說,偏偏是我中毒之後,清醒之時才說?就算你撿了這個瓶子,可是,又有誰早晨會去後院那麼偏僻的地方,還恰恰是映冬埋瓶子的時候才去的?”
徐韶慧說著,看了一眼被奴才們準備帶走的,面向自己的小安子,冷然的看著他,看著他的瞳孔漸漸的變大,看著他的表情變得不可思議,看著他眼神中出現的一絲驚慌,終於,他的眼睛閃了閃,躲避著徐韶慧犀利的目光,低著頭,不敢說話。
“呵,你不說話也沒事,我只是很納悶,我對小安子也是沒有打罵,沒有鄙視,相反的,我記得我有一段時間很看好小安子,可是,小安子卻讓我如今好不省心啊。想想,平日裡沒見你和映冬有何過節,可是為何今兒卻要對映冬苦苦相逼?
而且你們同為我福慧宮的人,若今兒出事了,便失去兩位奴才了,這便是我徐韶慧管教不嚴了。只是,看小安子剛剛如今的表情,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你後面的那位主子許了你什麼好處不成?”徐韶慧說完,輕輕笑了一下,斜眼看了蘭妃微微發寒的臉色,心裡冷然一笑,恐怕蘭妃現在也如剛才的芳妃一般緊張備至了。
“不是的,不是的,主子,奴才是真心對主子的,主子要救奴才。奴才是先認識春暖姐姐的,奴才是不會害主子的,求主子一定要救救奴才。”小安子的手想要抓住徐韶慧的裙角,可是被兩個奴才拉著,毫無辦法。
“主子,的確是這樣的,奴婢就是在教義館裡面認識小安子公公的,他絕對不會害主子,主子要相信他。”春暖跪著,趕緊說道。
唉,這個丫頭,被別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小安子那時就早有預謀了。蘭妃的這招真厲害,叫做深入人心倒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她安排的人比起芳妃的人來,要更加的隱秘,若不是自己這次一不小心發現了小安子這個被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恐怕自己以後還會遭遇什麼不測。
“春暖,你起來。”徐韶慧說道。
春暖看到小姐眼裡的一閃而過的凌寒,心裡一個激靈,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來。
“哈哈,慧嬪真是一語驚人。”芳妃含笑看向徐韶慧,緊接著便道:“還不快拉下去重責五十大板。”
一聲令下,蘭妃不能阻止,也不敢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栽培的人被拉出去了。
只是拉出去的時候,小安子看著自己,嘴唇動了動,便清楚的可以看到是“救奴才”。
芳妃對著旁邊的月娥悄聲幾句,月娥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就從外面傳出小安子悽慘的喊叫聲,由大變小,漸漸的沒了聲息。
月娥便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唯唯諾諾的回道:“啟稟兩妃娘娘,小安子公公不忍杖刑,只打了三十大板便斃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