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推了推她,關以彤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只是那笑裡,還似隱藏著什麼東西,沐瑤將她身子扶住,卻又收了手,她剛也是下意識地,見關以彤不在,就本能地追了出來,許諾在一旁很尷尬,有沐姐在,她就在門邊去了。
兩人就那樣僵持了一會兒,因為早上的撕破臉,因為那些氣急敗壞裡脫口而出的氣話,酒吧裡各種喧囂嘈雜,剛那汙到可以報警的遊戲掀起了夜生活的*,脫下白日偽裝的都市女郎在這裡買醉,放蕩,沉迷,彷彿一切的迷幻和不真實才能帶給人快感。
關以彤深深地看了沐瑤一眼,在心裡嘆了嘆氣,臉上卻波瀾不驚,“那個女人還不錯,對嗎?”她頓了頓,只覺這酒吧的門被人推來推去,灌了不少冷風進來,吹在人身上,容易起褶子,“好好享用,我走了。”
沐瑤抿了抿唇,肩頭還有被咬的疼痛,也不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力氣下那麼一口,彷彿把她的牙齒都嵌進了她的肌膚,痛入骨髓,可能就是這個道理,她怎麼能這樣就任由她走掉呢?她應該追上前去打她一頓,扇她一耳光,才能清除掉心裡的憤怒啊,可她的腳僵硬地像被澆灌了混泥土,無法動彈分毫,腰上一緊,她還未回過頭來,就那一女人從她身後繞上前來,“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竟然是老闆宋可。
“沒什麼。”沐瑤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你的獎金,你和關以彤認識?”宋可手裡揣著現金塞進了沐瑤手裡。
“關以彤?”沐瑤念起這個名字來,也是輕飄飄的。
宋可朝門外努了努嘴。
“你認識關以彤?”沐瑤問到。
“哎喲,我就說你面孔新,沒怎麼見過你,成都這圈裡誰不認識關大小姐啊,她以前是我這裡的常客,最近倒有大半個月沒來了。”宋可望著門外,又看了看沐瑤,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會兒,問道,“你要走了嗎?”
沐瑤環顧四周,她是呆得有些悶了,今天心情特別抑鬱,從下午到這大晚上,該是呆了好幾個小時了吧,酒吧裡的燈光又特別讓人迷幻,她覺得有些頭暈,心裡也有些不舒服,隨即點了點頭,“呆的時間差不多了,也該走了。”
“我還欠你東西呢?”突然,宋可貼近了身子,在她懷裡輕聲說道。
“什麼東西?”沐瑤眼光迷離。
“剛遊戲,欠你的一個要求,怎樣都可以?”宋可覆在她耳邊低語,耳朵是人身體裡特別奇怪的一個器官,彷彿那薄薄的,白白的面板下面,隱藏著特別敏感的神經脈絡,輕輕一碰,就點燃了整個身子。
這樣昭然若揭的邀請和相約,沐瑤並不陌生,只是以前更多的都是男人,女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只有一個,就是關以彤,那天,沐瑤心裡有很多火,很多的壓抑,陰暗,在酒精,夜色的積累下發酵,她拉過宋可的手,就出了酒吧。夜風拂面,終於舒服些了,兩人攔下一輛計程車,沐瑤餘光瞥見還未離開的關以彤和許諾,停下腳步,可想著那些“你是我的誰”“你又憑什麼管我”之類的隻言片語,拉過宋可就鑽進了計程車,在後座,宋可,迫不及待地貼了上去,就吻了起來,計程車師傅見慣不怪地一直在後視鏡看著。
車窗外的關以彤看著她路過她們身邊,看著她拉著宋可鑽進了計程車,車窗都並沒有搖下來,兩個腦袋就已經纏繞在了一起,她有些生氣,生氣得不是眼前這兩個女人,而是沐瑤竟然搶了她的車,綠色車身漸漸淡出視線,關以彤在酒吧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來來往往,總有人和她打招呼,都是問她最近在哪裡混啊,怎麼都不來這邊之流的,她沒有心情應付,甚至連計程車也不坐了,就那樣沿著街邊走,她走路一向很慢的,晃晃悠悠,只是今天倒走得有些快,許諾快步上前,跟在身後,或多或少的,她只知道這位關小姐應該是沐姐的朋友,又專門叫自己來照顧她,該是關係不錯,怎麼剛在酒吧遇見,氣氛不太好的樣子,而且,剛才那酒吧,那麼多女人抱在一起,親在一起,她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是因為想到以前那個事了吧,還有那個人,以前那個女人也有帶過她來這樣的地方,她很拘謹,可那個女人卻談笑風生的樣子,和任何人都很熟,過去的事能讓她失憶就好了。
關以彤本就身體不怎麼好,還很虛,這快走了這麼長一段距離,不免就有些喘,腳步也放緩了些,許諾這才跟了上來,柔聲道,“關小姐,要不要歇一會兒?”
關以彤這才注意一直在身邊的許諾,這個據說是顧茗給她找的小朋友,太溫順了,太聽話了,她氣場很弱,在你身邊,你甚至很難發現她的存在感,晚飯是她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