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蠱宗主愣了愣,完全沒料到這個九幽宗主,行事之特異令人難以理解,他自己身為一宗之主,半點沒有莊重威嚴的模樣也就罷了,竟還想溜到大會的雜亂場所去“玩”,尤其更離譜的是,居然還邀請同樣也身為宗主的彩蠱大捻頭,和他一起去“玩”,感覺上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約另一個小孩子一起去玩泥巴那般,讓彩蠱宗主真是有點哭笑不得而又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本人以自己的方式,明白殺死黑羽魔巫宗咒巫的,並不是鬼符宗主,但是本人卻想知道另外一件事……”彩蠱宗主顯然連拒絕飛龍找他一起去玩的邀約都懶得回答:“旱組的真元,卻是被何人所取去?”
飛龍聽了彩蠱宗主的問話,只好又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呃,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彩蠱宗主靜靜地望著飛龍,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鬼符宗主你可明白,在黑羽魔巫宗的說法裡,鬼符宗主你,不但是數百年來以吸化魔功侵襲多位修真,致使其骨肉精血暴縮的兇手,更是玄靈第一異物:旱魅元珠的掠奪者……”
飛龍因為沒有什麼概念,故而也不瞭解彩蠱宗主話裡的嚴重性,聽了他的話,飛龍只得有點無奈地聳聳肩說道:“他們要這麼亂想,我也沒有辦法……在我見到旱魅的時候,它已經被破肚穿腹地死在地上了,可能是後來被黑羽魔巫宗的那些朋友們瞧見了,所以才會有這種誤會罷……下回我遇見了他們,就跟他們說我也沒看到,所以不知道就行了吧?”
彩蠱宗主眼芒顯然因為驚訝而透過了帽下的網紗:“鬼符宗主說這話莫不是開玩笑麼?”
飛龍聽得有些困惑地道:“怎麼?這樣說不好嗎?”
彩蠱宗主也沒有表示不一樣的意見,只是冷笑著說道:“如果鬼符宗主認為這麼說就可以輕易地解決問題,本人倒也沒有什麼意見可說的。”
飛龍無奈地攤了攤手:“可是事實上就是這樣,我見到旱魅時,它已經是倒地死了,只不過後來又遇上了黑羽魔巫宗的七巫,如果他們硬要說旱魅的元珠是在我的身上,又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不這麼說呢?”
彩蠱宗主聽了飛龍這麼一說,倒也沉默了下來。
他這傢伙說得也沒錯,如果真的是這樣,似乎確實也沒有什麼其他更好的方法,能夠既不動干戈,但是卻又能夠讓黑羽魔巫宗及同時找來的宗派相信他所說的話。
只是這麼一來,和那些宗派們之間的衝突,恐伯就難以避免了。
彩蠱宗主當然是因為透過了另外一種方式的探測,證實了飛龍根本就不是殺害咒巫的兇手,但對於旱魅的元珠去向,他是沒有什麼辦法確定飛龍說的是不是真話的。
不過在他現在的感覺中,也許他並不清楚是一種什麼理由,但卻透過直覺,非常清楚地告訴他,鬼符宗主所說的不知道,真的就是實情。
這個鬼符宗主有時的語氣,雖然說簡直就不應該是出自一位門派的宗主之口,但是彩蠱宗主敏銳無比的直覺,卻又能夠感受到這位宗主的純真坦誠。
在這種情形下,彩蠱宗主也不曉得是不是應該要相信這位鬼符宗主的話。
“鬼符宗主,無論如何……”彩蠱宗主的身形,突然開始慢慢的往後浮退:“本人既然已經確定了你並不是殺死咒巫的兇手,我們就此別過吧,待到邪宗大會開始時再相見,請尊駕記得,黑羽魔巫宗已經認定你就是兇手,在他們的指認之下,其他幾個宗派也會一起對付你,還是請你好自為之吧……”
當彩蠱宗主後退之時,頭上的彩貝神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就跟著往後移去。
飛龍見到彩蠱宗主即將離去,馬上又問道:“老兄,既然你能夠知道我不是兇手,黑羽魔巫宗應該也可以知道的不是嗎?如果……”
“這是做不到的……”逐漸退遠的彩蠱宗主打斷了他的話,用手指了指頭上的彩貝神蠱說道:“本人之所以請尊駕來此,就是透過此神蠱的感應,察覺了在你身上並沒有神蠱伴侶元珠的氣息,因此才確定你不是兇手,這種感應非本派之人,難以瞭解,只靠本人的證言是沒有什麼用的……我們還要靠神蠱的感應尋找那個兇手,追回神蠱雄性伴侶的元珠,也許日後你自會明白是怎麼回事……”
飛龍邊聽著彩蠱宗主的話,邊就想到了之前由彩貝神蠱放出的感應波束,以及收回感應時的失望與落寞感受。
等到彩蠱宗主說完,漸漸遠去的語音消失時,他的人和頭上的神蠱,已是被轉彎的裂谷山壁擋住,再也看不到彩蠱宗主的身形了。
彩蠱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