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田佑太郎在事態發展到如此地步之前,就開始主動脫離大出俊次了。事到如今,他是不會有動靜的。
“即使橋田出庭作證,畢竟證言內容和井口不一致,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
“小涼你真強悍。”佐佐木吾郎撲閃著眼睛說道。
“不止井口令我憤怒,橋田也是一路貨色。讓增井吃了那麼大的苦頭,至今都不肯承擔責任,一直在逃避。如果橋田參與校內審判,他也會有心理準備吧。到那時,我要毫不客氣地痛擊他。”
“要麼利用,要麼痛擊,兩選其一。”萩尾一美口齒伶俐地說,“我希望痛擊他,為小望報仇。”
“什麼報仇不報仇的,你不要瞎起鬨。”
剛剛還笑著的一寒突然臉色一變,問道:“我有點擔心,三宅樹理沒問題吧?”
“什麼問題?”
“她不會變卦嗎?會不會說一套做一套?”
兩個事務官好像事先商量過這個問題。佐佐木吾郎也將目光投向涼子。
“我要是三宅樹理,看到小涼這麼當真,心裡一定會動搖。”萩尾一美繼續說。
在將謊言堅持到底這一點上,她能撐得住嗎?
“沒事。”涼子回答,“三宅樹理是不會變卦的。”
佐佐木吾郎的眼神中充滿疑問:“連目擊兇殺現場的不是自己而是淺井松子的說法都不會變?”
“嗯。”
“是嗎?”佐佐木吾郎一臉茫然。
“三宅樹理不會動搖。”涼子說,“她很堅定。”
“她不會夢到淺井松子吧?”
“你胡說些什麼呀?”
“如果是我,一定會夢到淺井松子的。對不起。”萩尾一美的聲音變小了,“可不能總以‘如果是我’的角度來思考。因為每個人都不一樣。”
“這話說得不錯。長大了嘛,一美。”
“不用吾郎你來說。哎,小涼,這是什麼?”
萩尾一美越過裝有甜甜圈的紙袋,伸手摸了摸涼子攤開在桌上的一張紙。那是柏木宏之寄來的通話記錄。
“我還沒仔細研究過……”
佐佐木吾郎也湊過去觀看。“十二月二十四日,只是一天內的通話記錄。太小家子氣了吧。弄來一個星期的通話記錄才好。”他輕快地說著,可說到一半,語氣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這其中的原因,涼子也懂。
“什麼呀,這是?”
“他們家的電話真多。”萩尾一美說。
“你說什麼風涼話。這裡面有問題。”
是的,相當蹊蹺。
“這說明有人在不停地給柏木打電話。”
?
在同一天的上午,透過與辯護方相同的步驟,檢方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不過檢方比較幸運。那五個不知從哪裡打來的電話裡,有三個很快探明瞭真身。
都是公用電話。他們試打時,正好有行人路過,見電話鈴聲響個不停,就拿起了電話聽筒。
那三通電話,對應中午十二點四十八分、下午三點十四分和下午七點三十六分的三條記錄,分別來自秋葉原車站附近、赤坂郵電局旁和本地區小林電器店前方的三間電話亭。
秋葉原和赤坂的電話,都是路過的行人接聽後告訴他們具體地點的。接聽秋葉原那通電話的是一名年輕男性,而赤坂那通則被一名粗嗓門的大嬸接到了,她還說:“開什麼玩笑?吃飽了撐的!”
接聽小林電器店前方那臺電話的,就是小林電器店的老闆。
“你們也是城東三中的學生吧。是另外一撥的?”
涼子把聽筒按在耳朵上,回頭看看她的兩事務官,低聲說:“辯護方也打過。”隨後,她對著話筒說,“對,是另外一撥的。我們在為暑期課題作調研。”
性急的小林老闆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很在意來這間電話亭打電話的孩子。他們有時會深更半夜前來,一般都沒什麼好事。”
隨後他便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這間電話亭是反映社會狀況的視窗,對此視而不見是成年人的失職,諸如此類。
“你說的是什麼調查?野田好像也提到過,不過他是到我家來時說的。還給我看了幾張照片。”他說道,“說是要找去年年底在這間電話亭打過電話的一個男孩。”
怎麼回事?
佐佐木吾郎和萩尾一美也將耳朵湊了過去。
“您是說,野田要找在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