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不言語,而是認真的思索著。我忽然覺得這個男人認真起來的側臉有些……迷人。
我不禁心中一陣感嘆,這真的是一個很耐看的男人。儘管已經睡了他無數遍,有時候我還是會被他不經意的一個神情所迷惑,似乎都是我從前不曾留意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有內涵?可是,我應該不喜歡這種拘泥於神道的男子才對。難道,我不是隻想要他的身體嗎?
想及此處,我尷尬的輕咳一聲,再次提醒他:“這件事情不容易辦得成。就算你派使者去通知冥王,可是冥界和陽間的時間不對等,而且沒有規律可循,我們派人去冥界一個來回,也許陽間幾個月就過去了,那時地界上活物恐怕都要被地獄的惡鬼咬死了。這也只能等冥王什麼時候心情好了,自己願意出來收拾殘局了。”
華胥聽了之後眉頭鎖得更緊了:“再加上新死的鬼魂,回不到冥界,到時候,整個陽間都會變成修羅場。”
我頓了頓,嘆了口氣說:“也許情況還會更遭一些。上次我在冥界見到紫霄的時候,你把他當成了重傷,紫霄迫不得已還把自己冰封了起來養傷,看樣子是要睡上蠻長時間的。如果,我們硬要將他吵醒的話,那隻張瑜肯定馬上就會從棺材裡爬出來,笑眯眯的警告我們,請不要打擾君上神聖的睡眠,讓後派一群兔子將我們轟道黃泉路上去。”
華胥臉一沉:“他好歹也要有點冥界之主的自覺把。此時關係重大,關係三界的安危。鞅”
我忍不住笑了,在紫霄的眼裡,惡鬼流竄人間,那不過是增加了別人的工作量罷了,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算個事兒。天地幾度分合那樣的浩劫,紫霄冥王都經歷過了,眾生寂滅而又復甦,在他的眼裡也只道是平常。
華胥太不瞭解冥王了,華胥應該慶幸這些鬼兵不是冥王自己放出來,太無聊了來找樂子。
我戲謔的笑著,模仿著紫霄冥王的思路說:“鬼兵出世,是三界的浩劫。可是這些浩劫呢,無一例外都是命中註定的。你要相信,就算你是好端端的坐在家裡被雷劈,那也是你該受的。如果每天都過著吃飯睡覺的日子,會讓大家都漸漸忘記了生命的意義,也是去信念。災難,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六道迴圈,生死無止無休。華胥,你就不能看開一些麼?”
華胥輕輕的攬著我,肌膚相親,指腹輕柔的探索著上層的觸感:“夫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三界若是遭遇浩劫,我們縱使是天君、魔尊,也無法倖免,也再無這般美好的天地讓我們相聚……”
像是告別儀式一樣,他慎重的親吻著我的眼瞼。
我閉上眼睛,溫順的任他予取予求:“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用問我的意見。即便我們是夫妻,我們也是獨立的兩個人……更何況,我們現在只是……野和……”
最後兩個字,我壓著聲音,咬著他的耳朵說,我的氣息灌進他的耳朵裡,讓他身軀為之一振。
也許,和我上床是他這輩子做得最不‘規矩’,最出格的一件事情。兩族計程車兵正在交戰,而他卻和敵軍的主帥,魔族的尊神隱匿在凡間廝混,如果天族的將士們知道了,那他這一張臉就別要。很難想象以他的秉性,竟然也會做這樣荒唐的事情。
這對我來說,同樣也是件荒唐的事情。可是,就像毒藥一樣,嚐了一邊,就欲罷不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想要,但是就是想要。我們魔類做事向來不計後果的,想放縱就放縱,想沉淪就沉淪,不會被任何東西所束縛。
華胥忽然停了下來:“靈樞,魔族就不能退兵麼?神魔兩族,就不可以心平氣和的好好談。我真的不想與你兵戎相見。”
我雙手一勾,攀上他的脖子,輕媚放肆的笑了笑:“當然可以談,不過,我不想在床上跟你談這個。”
我的雙眸一沉:“就算你要談,也不是跟我談。我不是魔君,說到底,魔族的主人還是伏燭。現在我已經能壓制他了,他無法剷除我,只能倚重我。我也不介意誰是魔族之主。我現在的這個位子,自由、隨意一些,日後我若是過膩了魔尊的日子,便去還可以去雲遊,去逍遙。你們這些做君主的可沒我這麼灑脫自在。”
忽然,華胥緊緊的摟住我的雙肩,聲音低啞:“如果,你對未來的的計劃裡,也包括有我在內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我沉思著垂下一雙長睫毛輕輕一闔,紅唇冰冷且清晰的吐出了兩個字:“沒有。”
“為什麼?!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很快樂嗎?”
看著他一副悲憤得想吞了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