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谷姑娘回邙山啊,做什麼無緣無故跑來毆打我的老闆?
謹慎地盯住他,“你和他有仇?”
“舊怨沒有——”秦詩的表情當真精彩到了極點,想笑又不敢笑,“新仇......有一點。”
我好奇心來了,繼續小心翼翼,“什麼新仇?”
秦詩裝作思索的樣子,沉吟著道,“我當眾佔了他老婆便宜,這算不算新仇?”
我一時無話。
秦詩看著我,眼裡光彩流動,似要等我的反應。
“你不該叫秦詩,該叫禽獸!”我也怒了,好啊,你要什麼反應我就給你什麼反應。指住他的鼻子,“你居然敢挑戲邙山掌門?”
秦詩被我指住了鼻子,也怔了,看了我半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好似我病入膏肓再也沒救了一樣,欲言又止,“你真是——”
我挑起眉,我怎麼了我?
他接過我手裡的茶盞,喃喃道,“我要是金世遺,一定已經被你氣死了......”說什麼呢?我無視他,蓋回被子睡覺。
第二天白天依舊在昏睡中度過,傍晚時分起來,居然覺得有點餓了,坐起來,又覺得外頭不似往常般喧鬧。叫過秋碧來問,秋碧一臉疑惑地看我,“昨天開始我們就不做生意了,姑娘不知道?”我“噢”了一聲,“為什麼?”想了想,“是不是和你們公子被打的事情有關?” 秋碧點點頭。看來小丫頭什麼都知道。嗯,打探一下好了。
“昨個兒怎麼回事?”秋碧倒是老老實實有問必答,簡潔乾脆,“公子和人打架,幾乎拆了大堂。”好啊,還騙我說沒打。“具體點,是不是和那位金公子?”
“姑娘那信到了金公子手上,不知怎麼就碎成一片片了。我家公子就和他說,‘撕了也沒用,她都說要嫁本公子我了......’還沒說完,那位金公子冷著臉就給了他一掌,然後,然後就打起來了......”
我用指壓住眉心,一個頭有三個大,不說還好,這一說,我更糊塗,“那時那位谷姑娘呢?”
秋碧想了一想,“沒見著,大約是走了吧......”
兩個男人為她打架,她卻走了?我在思考她是不是有什麼不妥,一向很明理的女子,怎麼會在這時候忽然不聞不問了?秋碧在旁立了一會兒,見我要起來,支吾道,“還有件事——”
一臉嚴肅緊張的樣子,做什麼?
我本沒興致聽那些有的沒的,“說吧。”
秋碧臉漲得通紅,輕聲道,“那位金公子,還在這裡。”
我一聽,幾沒將口中的茶噴了出來,“什麼?”
秋碧也被我嚇了一跳,“那位......那位金公子和我家公子打完......說什麼也不肯走了,公子不管,我們......我們都不敢趕他走。”我嘆口氣,小丫頭一口一個金公子,動不動就臉紅,還能看不出來麼?你們這哪裡是不敢趕他走?分明就是不願趕他走。
開始覺得不自在,從知道他未走開始。明明我和他,已經從極近,走到了最遠。緣生緣死,都不由我,也不是我可以改變的。我都遵應天命放了手,何必還讓他繼續出現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內?
我在房裡想這個問題想到頭痛,直到秋碧神色張惶地來叫我。“姑娘去看看吧,我們可是實在沒辦法了。”
“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情況好像嚴重似的,“不會又打起來了吧?”
“那也沒有,只是——”
小姑娘嚇壞了。我只好柔聲道,“怎麼了?慢慢說。”秋碧定下神,道,“只是......金公子醉了,姑娘去看看可好?”以為天塌了呢。我左看看她又看看她,直把她一張小臉看得通紅,“為什麼要我去?我和他又不熟......”秋碧道,“可他在叫姑娘你呢......”我奇了,叫我?“叫我做什麼?”秋碧的樣子就要哭出來了,“他抓著誰都叫姑娘你的名字,發現不是就猛灌酒,樣子恐怖極了——”
恐怖極了?那還要我去?存心害死我?我皺眉,“你們家公子呢?”秋碧忙道,“公子說他不管——”我冷笑,“他的地方他不管?”秋碧偷偷看我一眼,道,“公子說——這是姑娘的事,不管他的事。”
什麼?這會兒倒都成了我的事?誰自作主張把人叫來的?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頭痛得不行,脫口想說不去了,抬頭看秋碧楚楚可憐就要哭出來的小臉,居然硬是沒說出口。
柔弱好啊柔弱好,終於明白世遺哥哥的感受了,要我對著谷仙子那弱質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