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兒在衙門她住的房間等朱傳宗,她不曉得其實和他一直在一起的朱同便是欽差本人,見朱同這樣肆無忌憚,全然不顧規矩,不知道欽差會不會怪罪他,心裡很是擔憂。大白天的,又不能飛簷走壁去偷聽,心裡焦急死了。
水靈兒著急之際,忽然轉念道:“我和豬頭非親非故,他雖然是我的恩人,可是也犯不著這樣為他擔心啊?莫非……”想到這裡,不禁臉紅,罵道:“水靈兒啊水靈兒,你真沒出息,你既然決定一輩子為天下的百姓效力,連性命也不惜不要,為什麼還這樣惦念一個男人!而且他還這樣胖……”
水靈兒正胡思亂想之際,忽然門響,見朱同無精打采的走了進來。
水靈兒急道:“怎麼,欽差怪罪你了嗎?有什麼處分嗎?”
朱傳宗本來是想試探一下水靈兒,看她關心不關心他,此刻見她一臉焦急,關心之色溢於言表,她以前面對生死時都很冷靜,如今定是喜歡他才如此,不由心裡一喜,更加裝了起來,皺眉嘆氣,原本沒想好怎麼說,開始盤算。
水靈兒道:“朱大哥,你別擔心,大不了不做官了,受那樣冤枉氣!你人這樣好,我們教眾一定都喜歡你。不如來我們教算了,我們大家都像兄弟姐妹一般,你不會再不開心了。”
朱傳宗道:“不是。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欽差大人只是怪我正經的大事沒辦,讓我快點去查案。他要坐鎮五穀縣,吸引那些人的注意,那些官員一定會趕到這裡晉見。讓我們快點去悄悄查案,別再耽擱了。”
水靈兒鬆了一口氣,道:“這個欽差人還不錯嘛!我們連夜趕路,這就去吧!”
朱傳宗一呆,道:“先不忙。你看我做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獎賞我一下。”
水靈兒奇道:“我獎賞你?”
朱傳宗笑道:“是啊!你親我一下,犒勞我吧!”
水靈兒頰染紅霞,嗔道:“朱大哥,別胡說了,我知道你人好,做這麼多事情都是真心為了老百姓。不過可別拿我開玩笑。再胡說我便生氣了。”說完咬著手指,扭頭過去。
朱傳宗見她細腰肥臀,身形妖嬈,恨不能立時抱住她親個夠,可是曉得她脾氣剛烈,只好忍住,心想:“我真笨,事後要好處,能得什麼彩頭?以後一定要先要好處。對了,她師父在我家裡治病呢!最好她什麼姐妹兄弟再有病,求我相救,我就有口福啦!”想到這裡,哈哈大笑起來。
水靈兒轉過頭來,紅暈未褪,奇道:“你笑什麼?”
朱傳宗忙道:“沒什麼,我這就去收拾東西。”轉身去了。心想:“我這心思可不能告訴你。”
朱傳宗去和吳先生,小鬱他們告別。讓小鬱假扮欽差,應付那些官員,而他悄悄去查案。
小鬱聽了連叫不妥,道:“少爺,要是露餡了。我冒充欽差之罪不怕什麼,我本就是個小丫頭,最多做幾年牢。可要是拖累你受處分就不好啦!會影響你的仕途的。”
吳先生卻笑道:“這沒有什麼,其實當官的人中,就有冒名頂替的。後來還不是不了了之。你是為了查案,不得不如此,就是皇上知道了,也不會責怪你的。”
朱傳宗笑道:“我就說嘛!我這個主意大妙。”讓小鬱換上官服,只見一個美少年官員出現在眼前。眾人都拍手大笑。
朱傳宗請吳先生幫助小鬱處理善後,交代一番之後才去了。
小鬱道:“先生,為什麼這些農民受盡剝削,這麼多年就出了一個杜開楊敢告狀呢?”
吳思遠道:“你沒看到這個杜開楊的下場嗎?他去告狀,後果是坐牢啊!要不是運氣好,遇到像你們家少爺這樣百年難得一遇的好官,他這輩子是休想出來了。”
小鬱道:“可是他要是去省裡告,不就有人管了嗎?”
吳思遠笑道:“小鬱姑娘,你雖然聰明,但是還是太善良了。省裡的官員,出巡時每到一地都有按規矩應得的禮物,還有門包。平時在家,則有節禮、生日禮,按年則有幫費。這些錢,無不取之於各州各縣,而各州縣又無不取之於民。各州縣打著京師省地各級官員的旗號,借用他們的威勢搜刮百姓,搜刮上來的東西,上司得一半,州縣揣到自己腰包裡的也佔了一半。剛開始幹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有所顧忌,幹了一年二年,成為舊例,就牢不可破了。本來暗地裡的亂收費,反而成公開的了。你想想,省裡的官會斷了自己的財路嗎?”
小鬱道:“那去京師告狀啊!嶽姑娘不是就告成了嗎?京師除了少爺,可有不少好官啊!”
吳思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