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人道:“這個農民可倒大楣了,敢打衙役,這回可要吃苦頭了。”
另一個人道:“吃苦頭?說不定性命都丟了。到了治安房,還有王法?就是殺了他,然後隨便一埋也沒人知道。他家人追問起來,就說他逃跑了,或者畏罪自殺死了,誰還能有什麼辦法?”
有人道:“是啊,是啊,在縣裡無親無故的農民,能有什麼能耐。真是慘啊!”一群人搖頭嘆息。
朱傳宗聽得臉色鐵青,料來定是這個賣水果的男人白天被罰去那麼多的銀子,因此晚上便獨自出來擺攤想賣些東西,掙點小錢,但是又遇到衙役要罰錢,所以沒忍耐住,和衙役們廝打起來了。
朱傳宗一扭頭,對王大牛四人道:“走,去治安房一遭吧!”
王大牛憨笑道:“少爺真是俠義心腸。”
趙老四眉頭一緊,心想:『壞了,少爺又要打抱不平了,可是正事千萬別受影響啊?』
幾人來到治安房,因為門口沒有護衛,便直接進去了。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年邁的老人,衣衫不整,弓著背,對一個胖衙役道:“差爺,我是來拿上午你們沒收的鐵鍋的。”也不知道一個鐵鍋如何犯法被沒收了。
那個衙役懶洋洋地道:“是新的舊的?”
“是半新不舊的。”本來腰就弓,老人又低下頭,更顯得低聲下氣。
衙役道:“那你這個鐵鍋多少錢買的?”
老人道:“三百文。”
衙役道:“三百文那就罰一百吧!”
“一百?這麼多,能不能少點?”老人哀求道。
衙役眼珠一瞪,道:“你以為這是在菜場買菜啊!還想還價?”
老人哀求道:“差爺,商量商量,少罰點不行嗎?你看我年紀這麼大……”
衙役有點急了,道:“我告訴你,三百文的鐵鍋,罰你一百,你還賺了二百,你知足吧!”
朱傳宗這時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怒道:“這是什麼狗屁邏輯,被罰掉一百,還賺了二百。我搶了你二兩銀子,在你的哀求下,我給了你一兩,你就賺了一兩了?我搶的錢就是我的,還給你多少那就是你得了便宜。哎呀!我們的官差大老爺們真是偉大啊,讓我們老百姓討了這麼大的便宜。”
胖衙役聽了大怒,站起來道:“哪裡來的混小子,敢來治安房管官爺的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朱傳宗熱血上湧,這時也忘了要隱藏身份,冷笑道:“這人這麼囂張,你們還不教訓他一下嗎?”
身後的王大牛和張老五立刻上前,迎面就是一頓嘴巴,朱傳宗出身高貴,沒受過氣,這時惱怒起來,還管別的?只是讓王大牛二人狠打。胖衙役被打蒙了,求救也不敢喊,只是叫山大王饒命,以為遇到土匪山賊了呢!
王大牛沒聽過這個詞,奇道:“你怎麼知道老子姓王?”
朱傳宗本來一腔怒火,這時也笑了,吩咐住手,讓那老人把鐵鍋拿走了,對胖衙役道:“剛才你們抓來的那個小販呢?”
胖衙役見他們竟然敢在治安房如此跋扈,哪曉得他們的身份,以為是土匪才這麼囂張,顫抖的道:“大、大爺,聽說那個小販打我們官差……被拉到後面受刑去了。”
朱傳宗怒道:“果然如此,你還不帶我們去。”一腳踢中他的屁股。
胖衙役連滾帶爬,急忙帶他們去了。
胖衙役在前帶路,一進到後院,便直衝進去叫救命,一群衙役正在毒打那個小販,聽到叫聲都驚得停手抬頭。
朱傳宗看見那小販身上不見血跡,可是卻昏迷不醒,再看他身上墊著幾本書,立時明白了怎麼回事,眼睛氣得發紅,怒喝道:“你們這群禽獸,隔著書打人,好不留傷痕,傷害內臟讓人死掉,簡直壞透了,你們真是枉生為人。”
那些衙役聽那胖衙役說是來了土匪,再一聽朱傳宗的罵聲,都大怒道:“哪裡來的賊人,如此膽大妄為……”紛紛奔過來廝打。
朱傳宗熱血上湧,也忘了別的,迎上去就打。他此刻變為胖子,不知怎地,力大無窮,一腳踢飛了一個衙役,然後抓起一個衙役,舉了起來,然後奮力甩了出去,那衙役撞在牆上,昏了過去。
王大牛也是力大無比,在家鄉被母親管教不能打架,此刻有了這等好事,興奮地大叫,拳打腳踢,把那些酒囊飯袋打的東倒西歪。衙役們欺負百姓還行,真要動手,一個也不頂一個。
其餘三人,除了趙老四不善打架,張老五和錢老六二人幹活出身,力氣也是不小,對付那些狐假虎威的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