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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利場 作者:鼕鼕

他們會轉給我的。我想你一定會寫信給我的,是不是?我要好久以後才回家呢。”

她道:“我把喬傑的事都寫信告訴你,親愛的威廉,你待我跟他都太好了。瞧他!真像個小天神。”

孩子粉紅的小手不知不覺的抓住了那老實的軍官的手指頭,愛米麗亞滿面是做母親的得意,抬起頭來看著威廉。她眼睛裡的表情溫和得叫人無可奈何,哪怕是最殘忍的臉色也不能使他更傷心了。他低下頭看著那孃兒兩個,半晌說不出話來,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說了聲“求天保佑你!”愛米麗亞答道:“求天也保佑你!”接著抬起臉吻了他一下。

威廉踏著沉重的腳步向門口走去,她又說道:“輕些!別吵醒了喬傑!”他坐著馬車離開的時候她根本沒有聽見。孩子在睡夢裡微笑,她正在對著孩子看。

第三十六章 全無收入的人怎麼才能過好日子

我想,在我們這名利場上的人,總不至於糊塗得對於自己朋友們的生活情況全不關心,憑他心胸怎麼寬大,想到鄰居里面像瓊斯和斯密士這樣的人一年下來居然能夠收支相抵,總忍不住覺得詫異。譬如說,我對於琴根士一家非常的尊敬,因為在倫敦請客應酬最熱鬧的時候,我總在他家吃兩三頓飯,可是我不得不承認,每當我在公園裡看見他們坐著大馬車,跟班的打扮得像穿特別制服的大兵,就免不了覺得納悶,這個謎是一輩子也猜不透的了。我知道他們的馬車是租來的,他們的傭人全是拿了工錢自理膳食的,可是這三個男傭人和馬車一年至少也得六百鎊才維持得起呢。他們又時常請客,酒菜是豐盛極了;兩個兒子都在伊頓公學①讀書,家裡另外給女兒們請著第一流的保姆和家庭教師。他們每到秋天便上國外遊覽,不到伊斯脫波恩便到窩丁;一年還要開一次跳舞會,酒席都是根脫飯館預備的。我得補充一句,琴根士請客用的上等酒席大都叫他們包辦。我怎麼會知道的呢?原來有一回臨時給他們拉去湊數,吃喝得真講究,一看就知道比他們款待第二三流客人的普通酒菜精緻許多。這麼說來,憑你怎麼馬虎不管事,也免不了覺得疑惑,不知道琴根士他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琴根士本人是幹哪一行的呢?我們都知道,他是照例行文局的委員,每年有一千二百鎊的收入。他的妻子有錢嗎?呸!她姓弗靈脫,父親是白金漢郡的小地主,姊妹兄弟一共有十一個人。家裡統共在聖誕節送她一隻火雞,她倒得在倫敦沒有大應酬的時候供給兩三個姊妹食宿,並且兄弟們到倫敦來的時候也得由她招待。琴根士究竟怎麼能夠撐得起這場面的呢?我真想問問:“他至今能夠逍遙法外,究竟是怎麼回事呀?去年他怎麼還會從波浪涅回來呢?”他所有別的朋友一定也在那麼猜測。去年他從波浪涅回來,大家都奇怪極了。

①英國最貴族化的公立學校。

這裡所說的“我”,代表世界上一般的人,也可以說代表可敬的讀者親友裡面的葛倫地太太①。這種莫名其妙靠不知什麼過活下去的人,誰沒有見過?無疑的,我們都曾和這些好客的主人一起吃喝作樂,一面喝他們的酒,一面心下揣摩,不知道他是哪裡弄來的錢。

①莫登(T.Morton,1764—1838)的《快快耕田》(Speed the Plough)一劇,在1798年出版,劇中有一個從未露面的角色叫葛倫地太太(Mrs.Grundy),現在已經成為拘泥禮法的英國人的象徵。

羅登·克勞萊夫婦在巴黎住了三四年後便回到英國,在梅飛厄的克生街上一所極舒服的小屋裡住下來。在他們家裡作客的許許多多朋友之中,差不多沒有一個肚子裡不在捉摸他們家用的來源。前面已經表過,寫小說的人是無所不知的,因此我倒能夠把克勞萊夫婦不花錢過日子的秘訣告訴大家。不幸現在的報紙常常隨意把分期發表的小說摘錄轉載,所以我覺得擔心,要請求各報的編輯先生不要抄襲我這篇情報和數字都絕端準確的文章。既然發現內中情節的是我,出錢調查的是我,所得的利潤當然也應該歸我才對。如果我有個兒子,我一定對他說,孩子啊,倘若你要知道有些毫無收入的人怎麼能過得那麼舒服,只要常常跟他們來往和不斷尋根究底的追問他們。不過我勸你少和靠這一行吃飯的傢伙來往,你需要資料的話,盡不妨間接打聽,就像你運用現成的對數表似的就行了。信我的話,倘若自己調查的話,得花不少錢呢。

克勞萊夫婦兩手空空的在巴黎住了兩三年,過得又快樂又舒服,可惜這段歷史,我只能簡單敘述一下。就在那時,克勞萊把軍官的職位出賣,離開了禁衛隊。我們和他重逢的時候,唯有他的鬍子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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