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馬房裡跟馬伕一起喝攙水的杜松子酒,一面還抽抽菸鬥。在牛津,他很可以盡著肚子灌,不過酒的質地很差。如今在姑媽家裡喝酒,質佳量多,詹姆士當然不肯辜負好酒,也不必堂哥哥怎麼勸他,就把鮑爾斯先生拿來的第二瓶也喝下去。
到喝咖啡的時候他們便得回到女人堆裡去。小夥子最怕女人,他那和藹直爽的態度沒有了,換上平常又忸怩又倔喪的樣子,一黃昏只是唯唯否否,有時虎著臉瞟吉恩小姐一兩眼,還打翻了一杯咖啡。
他雖然沒說話,可是老打呵欠,那樣子真可憐。那天黃昏大夥兒照例找些家常的消遣,可是有了他在旁邊,便覺黯然無味。克勞萊小姐和吉恩小姐鬥牌,布立葛絲做活;大家都覺得他一雙醉眼瘋瘋傻傻的瞧著她們,老大不舒服。
克勞萊小姐對畢脫先生說道:“這孩子不會說話。笨手笨腳的,好像很怕羞。”
狡猾的政客淡淡的回答道:“他跟男人在一起的時候話多些,見了女人就不響了。”也許他看見葡萄酒沒使詹姆士多說話,心裡很失望。
詹姆士第二天一早寫信回家給他母親,淋漓盡致的描寫克勞萊小姐怎麼優待他。可憐啊!他還不知道這一天裡頭有多少倒楣的事情等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得寵的時候竟會這麼短。惹禍的不過是件小事,還是在他住到姑媽家去的前一夜在那客棧裡幹下的,連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