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的確確,不過你是白家的女兒,而我卻不是。”白惜寒說完這話,閉上眼睛,眼眶內酸楚的流下一滴淚珠。
白惜染眨巴著美麗的大眼睛,第一次看到白惜寒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時刻,她想要安慰他,卻不知如何安慰。
其實她早該猜測到的,不是嗎?
那日夏兒就曾和她說起過曹娉婷和某個男人勾搭成奸,給白老爹戴綠帽啥的。
一開始白惜染還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這一回,她卻放在心上了。
如今結合白惜寒的說法,那白惜寒莫非真不是白老爹的兒子?
“你……你……那你的爹是誰?”白惜染呆滯了良久,才問道。
“我爹?不提也罷。”白惜寒淡淡一笑,似乎不怎麼想提起他真正血統上的親爹。
“哦……”白惜染嘆了口氣。
“染兒,我會為了我們的孩子努力的,你不會在霧國待很久的。”白惜寒說完這話就離開了竹院。
白惜染望著他走遠後,才再次脫衣就寢,過了不久,她適才沉沉睡去。
……
淡掃娥眉輕著粉,霞上香腮點朱唇。
盛裝的女子芳華絕代,無雙的麗顏帶著高雅的氣韻。眉心上一點紅妝,映著白玉般的臉龐,顯出一股誘人的嬌嬈。
此刻她的臉上早已將軒轅馨蘭模樣的人一皮面具戴上。
白惜染暗罵軒轅無才是老狐狸一隻,因為他也派人弄來了一張薄如蟬翼的做成軒轅馨蘭模樣的面具。
此刻,她臉上戴著的正是軒轅無才派人拿來的那一張面具。
緊接著,那鑲滿硃紅寶石的鳳冠,六串小指般大小均勻的珍珠串成的吊飾低垂成簾,讓絕世容光在簾後若隱若現。
沉甸甸的重量壓在她如雲的秀髮上,也壓在了她的緊繃成鉉的心上。
此刻,白惜染並不是在白府出嫁,而是在黎明之際,被宮人接去了軒轅馨蘭的靜嫻宮。
當年輕貌美的侍女將名貴的瑪瑙綠手鐲戴在她的手上,白惜染只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帶著枷鎖和手銬的犯人,被人押上刑場。
扶著喜娘的手,在侍女們的簇擁下走出了宮門,緩緩走下咸陽皇宮前那段長長的漢白玉精雕細琢的石階。
皇宮神武門門前一隊長長的迎親隊伍整齊的排列著,陪嫁的侍女手捧金銀器具,繫著紅綢蝴蝶結的嫁妝被奴僕們扛在肩上,數千人的霧國精銳騎著高頭大馬,浩浩蕩蕩的隊伍從宮門前綿延了十幾裡。
十里紅妝,灼痛了誰的心,揚起了誰的笑容?
龍輕狂身穿一襲大紅錦袍,衣衫之上有繡工精緻的暗紋圖示,腰間繫著寬邊腰帶,邊緣滾著一圈金色絲絨,腰帶之上著一條緋色的絲絛,絛下墜著一方碧綠玉佩,繁雜雍容之中,更顯得他華貴無比,他的墨髮齊整的束在頭頂之上,上戴一根碧霞紅玉簪,他眉峰似劍,眸色深邃,輪廓深刻,俊美非凡。
看的周圍的宮女都在羨慕公主的好運氣。
只有軒轅無才心中憋悶,昨日還好好的馨蘭怎麼一下子便呆滯了?看起來傻乎乎的,就像回到了馨蘭三歲的孩童時代,這當中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呢?
“輕狂給父皇請安,萬歲萬歲萬萬歲。”龍輕狂眼角眉梢都透著喜氣,他瞅了瞅白惜染的方向,唇角揚起一抹笑容。
“以後,朕的馨蘭就教給你了,輕狂,好好照顧馨蘭。”軒轅無才不動聲色的說道。
“輕狂知道,馨蘭是父皇疼若至寶的掌上明珠,輕狂不會虧待她的。”龍輕狂淡笑道。
“那自然好。”軒轅無才使了個眼色給扶著白惜染的喜娘,他猜測著喜娘應該給白惜染戴上馨蘭面容的人一皮面具了吧。
“好了,啟程吧!”軒轅無才讓隨侍的侍女將白惜染攙扶上硃紅漆就的華貴馬車,又笑道,“一路上更要辛苦輕狂將馨蘭好好照顧了……”
白惜染坐上馬車,靠著窗簾的縫隙檢視四周,送嫁的行列中並沒有見到白老爹的身影。
看是軒轅無才在提醒她,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
聲勢浩大的迎親隊伍,緩慢地前行著。
路過城牆時,白惜染總覺的今天安靜的詭異,老實說,她在現代,許是小說看多了,她竟然猜測今日有人來搶親。
也如白惜染猜測,慕容硯月確實想弄搶親什麼的戲碼,但是被北皇瀾雪攔住了。
只因他們尊重白惜染的決定,她說不想害百姓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她寧願代嫁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