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了。”靈雲不捨地說道,“爸、姐、姐夫,你們多保重。”
“你也保重。”水闊天過去擁抱著兒子,拍了拍他堅實的後背。曾興洪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臉上卻絲毫沒有失落的神情。
靈雨眼中噙著淚,舉起手來輕輕揮擺,與弟弟道別。
“我走了。”靈雲一咬嘴唇,轉過身去,拉著行李向登機處走去了。
“興洪,我弟弟拜託你了。”靈雨在背後喊道。
興洪揹著身舉起手臂揮了揮,卻連腳步都沒有停滯。
“到了那邊給我們打電話!”
靈雲笑著轉過身,高舉著“OK”的手勢。終於,他與興洪一齊消失在了登機口的拐角處。
水闊天三人終於轉身離開了。他們的腳步很緩慢,甚至很沉重——離別的心情著實不好受。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一名男子從柱子後走了出來。他低下頭默默想著什麼,卻並不著急離開。
大約二十分鐘後,他走到了候機室的透明窗邊,望著眼前的飛機漸漸升起,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知道了,我馬上回去。通知病人家屬,下午就開始手術。”男子結束通話電話,匆忙地消失在了機場大廳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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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神秘人悄無聲息地接近了前方的警衛……很快,他登記完畢,向裡面走去。眼前是一個大廳,這裡是探監的場所。
“有人來探望你了。”聽到這話,黃啟昂站起了身。
對他來說,看守所中的日子是短暫的,前方還有死刑等待著他。
他透過鋼化玻璃看著對面的人,臉上滿是驚訝。他慢慢坐下,等待著警衛自覺地站遠。
“為什麼?”神秘人劈頭就問。
黃啟昂沒有回答,眼睛虛飄地望著地面,甚至不敢與那人對視。不一會兒他笑了起來,可笑聲卻顯得那麼無奈。
“到底是為什麼?”那人再次問道。
“停手吧,”黃啟昂的聲音竟有些哽咽了,“這樣做不值得,你的路還很長。”
“若不是你承擔下了所有的罪名,我才不會相信你。但你卻辦了壞事,那些人看來又要恢復正常的生活了。”那人的話語中飽含埋怨。
“我知道,因為我事情才變得那麼複雜。原諒我,我只希望你能停手。”黃啟昂幾乎哀求著對方。
“那不可能,新的信我一個月後就會發出去,到時候就又可以把他們從幻想中拉回到現實了。還有,為什麼要把證據埋在那種地方,而不是毀掉?”
黃啟昂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是為了我吧?”那人緩緩地說,“如果期間我發生了什麼不測,比如被警方懷疑,你就會站出來用這盤錄影帶替我承擔罪名,對吧?”
老人沉默著,對方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
神秘人站起了身:“不過,我不會感激你的。”說完他快速地離開了。
黃啟昂望著那人遠去的背影,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不過,他在心裡已經很感激對方了。他知道那人為了來見自己一面需要承擔多大的風險。
他回想著這兩個月來的經歷。他以為可以成功,可還是失敗了。現在,他只希望剛剛離去的那個人——那個真正的“天使”,可以戰勝秦林。
黃啟昂又拿出了女兒的相片,這是現在他身上僅有的一件東西,但卻已經足夠了。
看守所外的一輛車中,神秘人也正看著一張相片中的女孩兒。
“還有半年的時間,等著我。”他自言自語地說,像是在強調著。
三十六 再次襲來的噩夢
一個多月過去了,一切平安無事。靈雲已順利地到達了學府,順利地找到了住所,順利地開始了學業,再加上曾興洪的照應,足以讓水闊天一家放心了。而且之前一直困擾著他們的案件也解決了,靈雨現在終於可以好好休養了,她的任務就是爭取順利地把屬於她和龔濤的寶寶生下來。
然而龔濤卻仍然無法心安,黃浩星若不得到懲治,他是不會罷休的。他之所以焦急,是因為秦林直到現在還沒有開始調查的動靜。但事實上也正如秦林所說,現在根本不可能從黃浩星的身上抓到任何把柄。除了等待,如今沒有更好的辦法。
與龔濤不同,“按兵不動”的秦林卻沒有焦急的理由。他和清欣的愛情故事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在這樣的幸福生活中,他還能想到工作已經很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