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烏路可堂堂正正地繼續說道:
“以下是我的推論——能夠潛入戒備森嚴的王城裡的,應該是專門靠‘這種勾當’維生的人吧!而這種人的同伴向衛兵們傳達假的情報,把他們的搜尋方向引導到這個教會來,難道不是這樣嗎?”
這雖然是突然之間想出來的狡辯,但烏路可還是說得冠冕堂皇。
“但是——但是他們又為何要抵抗呢——”
克勞斯問道。烏路可還是一臉鎮定地回答道:
“無緣無故地突然被人將火箭射進屋裡,又有持劍的人來襲,身為一個劍士,自我防衛是很正常的事吧!那個可疑分子若是真正想逃走的話,就不會潛伏在王都近郊的這種地方,早就轉往其他地方去了。根本沒有必要特地等待追兵包圍,不是嗎?”
雖然菲立歐的情況是為了療毒才不得不留下來,但在現場必須隱瞞這個事實。
克勞斯聽了啞口無言。
而指揮官的動搖也傳遞到衛兵們之間,烏路可在情急之下所想出的對策奏效了。
克勞斯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我知道了。但是這還是無法洗清他們入侵王城的嫌疑,先將他們綁起來,加以審問。這樣如何呢?”
克勞斯的這個提議卻是烏路可難以接受的。
“應該沒有這個必要。我可以保證他們的身份——”
“說到身份,其中一個人我已經知道了。”
克勞斯說道。
烏路可感到背後一陣戰慄。
“這個國家的四王子、菲立歐·阿爾謝夫大人——就是那位騎士背上所背的那位。王子跟日前自王都脫逃的事件有關,因此陛下下令加以追捕。”
克勞斯的聲音在深夜裡分外響亮。
至今並不引入注目的菲立歐,跟克勞斯的緣分應該很淺。本來烏路可還抱著渺茫希望可以矇混過去,現在看起來是徹底絕望了。
如果在場的負責人並不是貴族克勞斯、而是下層的武官,或許不會注意到,也能就此矇混過關——剛這麼一想,烏路可就把這個想法否定掉了。
——菲立歐是掉進了雷吉克所設下的陷阱。在這裡的就是菲立歐本人,不管負責追捕的人是誰,應該都會得到這個訊息才對。
她無法拒絕這個要求。菲立歐逃離衛兵們的包圍、跟外務卿一起離開王都,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她以調停為訴求,並不是對方會接受的話。
就在烏路可正感到死心時——
在衛兵們包圍的中心,有個人影動了。
“——原來如此——皇兄果然還是打算把我殺了啊——”
聲音雖然沙啞,旁人卻絕不可能聽錯。
萊納斯迪驚訝地瞪大了眼,而黛梅爾的唇邊則是浮現微笑。
有著一頭紫色頭髮的四王子,從騎士肩上抬起臉來。雖然一臉疲倦,但眼眸裡已恢復生氣。
烏路可一瞬間忘掉了當下的狀況,因歡喜而屏住呼吸。
菲立歐·阿爾謝夫——
這個少年戰勝了暗殺者的毒藥,慢慢地從騎士肩上下來、靠自己的雙腳踏在大地上。
*
在教會的屋頂上,有個人影正在悄悄地凝視著衛兵們的獵物。
屋頂上對天空以外的所有場所而言都是死角,所以衛兵們跟菲立歐等人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這個人影的存在。
人影繼續觀察著眼下的情況。
這人影看見衛兵們聚集於此,包圍得滴水不漏,正在想今晚應該是輪不到自己上場了——
沒想到卻因為身穿神官服飾的少女,讓事態有了轉變。
正當她對這意想不到的發展百思不得其解時,以為這次死定了的四王子菲立歐竟然復活了。
這人影——暗殺者西茲亞,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毒性應該確實發作了才對。而且一旦發作,在解毒前就會喪命。
不可能有人得以生還的——雖然她如此確信,但現實擺在眼前,眼下的少年開始動了。
西茲亞所用的毒,是一族裡所流傳下來的秘方,長久以來親近此毒的族人都具有耐力。而自幼即每次少量攝取作為鍛鍊的西茲亞,就算毒性由傷口入侵,也頂多只會造成輕微的麻痺,她早已習慣了。
但是,若是這個國家的人,就肯定會死,這是錯不了的。
——“若是這個國家的人”——
“那孩子該不會——”
西茲亞在屋